“你,你怎麼有隔壁的鑰匙?”安婧看著柏川,心裏有個答案,卻不敢確定。
“驚喜。”他拿著鑰匙轉頭看著她,抿著唇角,腮幫子有些鼓囊,眉毛也止不住上揚,一看就是求誇獎。
安婧不禁放下了手裏的行李箱,關上了自己家的門,然後踱步朝他走來。
她剛探了個頭想往裏麵瞅,誰知道他卻直接將鑰匙揣進兜裏,伸手牽住了她,“進來看看。”
“哎。”
“不用換鞋,先看看。”
就這樣,柏川拉著安婧進了家,一起打量著這個屋子。
屋子的裝修風格和當初柏川的老房子很像,簡單明朗,最重要的是擺了許多許多的航模,大的、小的,還有很多拆散的零件。
像是——以前那個房子的翻版。
“你……?”
“我讓姐姐幫我租的房子,本來想租對麵的,但人家住著,正好隔壁這家在出租學區陪讀房,趁著我們出去玩的這幾天,姐姐已經幫我裝好了。”柏川解釋道。
安婧頓時愕然,所以真正的驚喜其實是這個?
柏川作為第十七位團友出現,和她一起度過一次浪漫的旅行,也是為了“調虎離山”,實施這個計劃?
她心裏頓時有些複雜,隨後望向他,抿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最後隻能伸手緊緊的抱住了他,踮起腳尖將下巴磕在他肩膀上。
“小川,我……很開心。”
她一度很遺憾當年兩人就那樣沒有任何告別倉促分開,一度耿耿於懷,所以看到他在努力的複製曾經的鄰裏關係、還原曾經的相處模式的時候,她真的很感動、很開心。
整顆心仿佛漲滿了一般,湧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仿佛所有的失落與遺憾都已悉數得到填補。
“小川!”她緊緊的抱住了他,仿佛抱住了她的全世界。
直到眼裏的淚意逼退回去,她才鬆開了手,然後含笑對著他說道:“請帶我參觀一下吧,小川鄰居。”
“我也沒看過,我們一起。”他重新牽了她的手,兩人十指緊扣,然後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看了過去。
都是一個樓盤,戶型大體上差不多,隻是看到臥室的時候,安婧想到了他書裏的描述,眸光不禁停留在那堵牆上。
品字形結構的房子,相鄰的住戶也隻有小麵積的接觸,不像他們以前住的那種老房子。
她不禁朝他問道:“以前咱倆的臥室隻有一牆之隔,你在裏寫了,你總是情不自禁的‘聽牆角’,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都聽到什麼了,嗯?”
柏川做賊心虛,“沒,沒聽見。”
安婧立即站到了他麵前,然後伸手捏住了他耳尖,輕輕的揉搓,漫不經心的說道:“有些人啊,一說謊呢,這耳朵就容易紅,偏偏他還嘴巴硬,你說這種人我們應該拿他怎麼辦呢?”
明明稀疏平常的語氣,聽在柏川耳裏卻帶了威脅,他立即一動也不敢動,垂了眸子,又開始盯著自己的腳尖。
安婧好笑,然後玩心大起,學著女流氓的樣子把他一把推到在床上,然後壓了上去,趴在他胸口上畫著圈,“是這張嘴巴在說謊?作為懲罰,要不我咬一口?”
說著,她對準他略帶水紅色的下唇,輕輕的咬了一口。
咬完之後,她抬起頭來,挑眉望著他,笑得跟個妖精似的勾引人心,嗬氣如蘭,輕笑道:“還不說?嗯?”
柏川的臉跟耳朵迅速爆紅,簡直鮮紅欲滴。然後他一把捉住了她作亂的手,伸手大力的壓住了她,力氣大得將她壓得牢牢的,令她趴在他胸口上再也不能亂動。
“我聽見你哭了。”他說道,然後胳膊更加用力的壓住了她。
安婧有些愕然,心仿佛被什麼刺了一下,而他的聲音就那樣落在她耳邊。
“我聽到你和那個人打電話,聽到你的聲音,也聽到他的。你們有說有笑,但更多的時候是在爭吵,他總是一言不合脾氣就上來,事後你就一個人嗚嗚的哭。”
柏川說著,眸光也仿佛蒙上了一層黯然,“好多我都記不清了,但就記得你在哭,那時候我什麼都不懂,就覺得心裏悶悶的,後來才知道,原來那時候我在困惑和心痛,不明白你笑起來那麼好看,為什麼要哭。”
安婧眼裏先前憋回去的淚意又湧了上來,不禁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想要將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