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說,很快救了那書,拿在手上。接著,輕輕地一摸袖,他倒是果真給葉錦繡遞了一張帕子過去。臉,在幹淨清澈的陽光下淺淺投影,恍若冷玉流光。那帕子,自然也是和他人一樣,折得整齊,幹淨,線條分明,隱隱約約,透著股百合梅花冰片似的淡淡冷香。
錦繡愛理不搭地,慵慵懶懶,伸出手,緩緩地,挑了眉,衝他一笑。“謝你了!公子,你人真好!”
眨眨眼睛,其實,這是在挑逗,非常有意地——
錦繡人美,姿容豔麗,名動京城。放眼整個貴族之圈,追求的世家公子貴多不勝數。
錦繡,多多少少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虛榮、傲嬌和放蕩不羈的。她促狹似地以為,眼前的這男人有板有眼,正兒八經,其實也和那些好色衣冠楚楚之徒不出左右——表麵上,看著君子,滿嘴的之乎者也,而實際上,裝模作樣,見了美女過來撩一撩,尤其是借這種機會和場合。
她想逗逗他。看他,是不是人如其表,還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女則》上有雲:‘正潔於內,誌於四德’……當然,這四德,包括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很快,錦繡她就失敗了。盧信良非但沒有,卻又開始教訓起人來了。高高在上的姿態,那副超然忘我,還真把自己當成個手纏念珠、勢必要降妖除魔的得道高僧——他要除魔。
除葉錦繡這個妖魔。
盧信良:“姑娘,在下看你眼神不純,衣衫不正,想必這先賢典籍,更是該拿回去好好仔細閱讀閱讀了!給,這東西,對你非常有用。”說著,倒還真把那本《論語》還給了她。
“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葉錦繡一愣,笑了。
接了那書,笑得眼眸彎彎,風情萬豔。
而興許,這大抵世間上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他們都有一個通病,但凡境裏的花,水中的月,隔著一層朦朦朧朧的霧去看,多半都是美的,琢磨不定的——所謂,樓上觀山,城頭觀雪,燈前觀月,舟中觀霞,月下觀美人……
後來,葉錦繡回到了閨房,一邊翻著那本《論語》,一邊時不時把男人所給她的那張絲帕拿出來看看,睡得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一雙未趿繡鞋的漂亮玉足吊兒郎當,晃晃悠悠。
她想:那男人,還真有意思。算起來,應該是葉錦繡第一次見過如此正兒八經的男人吧?禦花園的開滿濃鬱紫色木槿的悶熱花從中,一個孤男,一個寡女,他站得距自己遠遠地,就像她葉錦繡是一個沾上了就會被毒傷的毒蛇猛獸?
毒蛇猛獸?
然後,錦繡又翻身坐起,神色慵懶把那帕子拿在手上晃來晃去。
她又想起,就在隔得遠遠麵對麵站著的當口,男人見她要脫鞋子,心一慌,急了。“還有!”他深吸了一口氣,趕忙背對過身:“女人之重,重在‘貞操有節’這四個字——若姑娘你想要脫鞋,還先請回房!這裏是光天化日之下,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動……”
他又說,很快救了那書,拿在手上。接著,輕輕地一摸袖,他倒是果真給葉錦繡遞了一張帕子過去。臉,在幹淨清澈的陽光下淺淺投影,恍若冷玉流光。那帕子,自然也是和他人一樣,折得整齊,幹淨,線條分明,隱隱約約,透著股百合梅花冰片似的淡淡冷香。
錦繡愛理不搭地,慵慵懶懶,伸出手,緩緩地,挑了眉,衝他一笑。“謝你了!公子,你人真好!”
眨眨眼睛,其實,這是在挑逗,非常有意地——
錦繡人美,姿容豔麗,名動京城。放眼整個貴族之圈,追求的世家公子貴多不勝數。
錦繡,多多少少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虛榮、傲嬌和放蕩不羈的。她促狹似地以為,眼前的這男人有板有眼,正兒八經,其實也和那些好色衣冠楚楚之徒不出左右——表麵上,看著君子,滿嘴的之乎者也,而實際上,裝模作樣,見了美女過來撩一撩,尤其是借這種機會和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