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渣男上門(2)(1 / 3)

然後,又是哭,又是求,老淚縱橫,戲演得十足,越發對著盧信良三跪九叩,行起那潑皮流氓般大禮來。

原來,錦繡還未嫁給盧信良之前,也就是錦繡的第一任丈夫死後,還沒過兩年。錦繡,便縱橫馳騁於整個京師。名聲狼藉,沾花惹草。

一天,張侍郎的大公子張舍路過一條長街,見滿滿當當地,人群圍堵之中停放著一頂轎子。眾人都在指指點點。而那轎子,自然是錦繡的。金頂華蓋,奢麗之極。

張舍氣極,人騎在一匹馬上。路被擋,正要讓小廝去罵:“誰?這是誰家的轎子?——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人情?這麼窄的一條街,擋別人的道兒好嗎?”劈裏啪啦,就是一堆。

可是,小廝還沒罵完呢。一隻手伸了出來。白玉般的瑩潤,豆腐般的細嫩。

有人把轎簾一挑,懶懶地,表情眼神,連帶整個動作都顯著十二萬分的狡黠和迷人:“喲!叫什麼呢?叫什麼?擋道了?擋道了自個兒不會先退退讓讓嗎?木頭樁子嗎?……啊喲喲,生氣了?老實說,今天姑娘我也挺生氣的……啊對……就是這個眼神,一個個看我不順眼,既想幹掉我,又幹不掉我,卻隻能瞪著眼……”

是的,正是錦繡。

小廝傻眼了。

張舍更是傻眼了。

那天的錦繡方桃譬李、盡態極妍,穿一件兒玫瑰紫夾紗百蝶穿花大毛鬥篷,金箔花鈿,脂膏香濃,月花煙描一般。美,當然是美的。而相對於“美”這個第一眼瞧去的初次印象外——分明之中,張舍看著她,卻有一種給他的說不出感覺。風情?勾魂?嬌媚?霸氣?……或許,這都不是。

她也劈裏啪啦一堆,如珠鏈炮,口齒流利。

說完,簾子一放,轎子就走了。

張舍注視著她。

就那麼注視著錦繡於人群之中漸行漸遠高高抬起的華蓋轎子,並晃晃悠悠,一下一下晃出他的視線。

後來,又過了許日。張舍再次見到錦繡。那是京城一家鼎鼎有名的昆腔梨園戲班,又名春台劇院。

畫閣紅樓,鬢影衣香。錦繡手搖紈扇,人坐在最前排正中的一處藤蘿席位上。人影幢幢,燈影幢幢,台上的青衣在唱:“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閑尋遍,在幽閨自憐……”錦繡像是在合著那台上的唱腔拍子,嘴兒彎著笑,眼眸微眯,指尖於扇柄一敲一點,看起來非常舒適,非常享受。

“嗯咳,葉姑娘——”

是的,張舍又看見了她。

這個吏部侍郎家的長公子,這個有著妻室、也快三十的男人。

“嗯咳,葉姑娘——”他又說:“真是湊巧,咱們不想又在這裏碰麵了。”聲音含笑,故作風流倜儻。

原來,張舍的那妻子吳氏,雖然也是官家之女,但人不美,臉上有雀斑,皮膚微黃,加之行動不便,現懷著身孕,偌大的肚子圓鼓鼓的,也快頂到了天。

張舍看他的這個糟糠之妻早不順眼——原先,還沒什麼,最起碼還能極其不耐煩關心關心兩句,偶爾問問對方最近胃口如何,肚子的孩子可好……可是,自打見了錦繡,金頂華蓋轎子裏的那個女人把簾子輕輕地、俏皮高傲地一挑……張舍便由此像轉了性。那個糟糠之妻吳氏——早已不是什麼妻子了,她成了一團牛糞和狗屎,處處礙眼,處處帶刺兒。

然後,又是哭,又是求,老淚縱橫,戲演得十足,越發對著盧信良三跪九叩,行起那潑皮流氓般大禮來。

原來,錦繡還未嫁給盧信良之前,也就是錦繡的第一任丈夫死後,還沒過兩年。錦繡,便縱橫馳騁於整個京師。名聲狼藉,沾花惹草。

一天,張侍郎的大公子張舍路過一條長街,見滿滿當當地,人群圍堵之中停放著一頂轎子。眾人都在指指點點。而那轎子,自然是錦繡的。金頂華蓋,奢麗之極。

張舍氣極,人騎在一匹馬上。路被擋,正要讓小廝去罵:“誰?這是誰家的轎子?——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人情?這麼窄的一條街,擋別人的道兒好嗎?”劈裏啪啦,就是一堆。

可是,小廝還沒罵完呢。一隻手伸了出來。白玉般的瑩潤,豆腐般的細嫩。

有人把轎簾一挑,懶懶地,表情眼神,連帶整個動作都顯著十二萬分的狡黠和迷人:“喲!叫什麼呢?叫什麼?擋道了?擋道了自個兒不會先退退讓讓嗎?木頭樁子嗎?……啊喲喲,生氣了?老實說,今天姑娘我也挺生氣的……啊對……就是這個眼神,一個個看我不順眼,既想幹掉我,又幹不掉我,卻隻能瞪著眼……”

是的,正是錦繡。

小廝傻眼了。

張舍更是傻眼了。

那天的錦繡方桃譬李、盡態極妍,穿一件兒玫瑰紫夾紗百蝶穿花大毛鬥篷,金箔花鈿,脂膏香濃,月花煙描一般。美,當然是美的。而相對於“美”這個第一眼瞧去的初次印象外——分明之中,張舍看著她,卻有一種給他的說不出感覺。風情?勾魂?嬌媚?霸氣?……或許,這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