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更是呆得像一隻木雞。“我……我這耳朵沒問題?”她有些納悶。
偏過頭,也把目光從張氏父子的臉移開,慢慢地,並一點一點,移到她相公盧信良的身上。
從腳到頭,又從頭到腳,像看妖孽似的,把盧信良好好、好好打量一回。
“玩笑?不,當然不是!”盧信良又說。終於,從椅子上站起,整整袖子,倒背著兩手,表情正經,目色嚴肅。“方才,張侍郎不是親口也對本相說了麼?古人曾有雲:與人不求備,檢身若不及,直道而事人,不降其誌,不辱其身——何妨,張侍郎如此,其實,同樣地,本相也是如此——”
張氏父子腦袋轟地一下,冷汗直冒,正要開口:“不不不,大人,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不是——”。
盧信良看也不看這兩人一眼,隻下頷微微地一抬,忽然,動作極其自然,他把錦繡往自個兒身前一扯。
扯到了自己身邊。
錦繡“啊”地一聲,錯愕不及,眼也暈了,背也直了,還來不及反應。“你幹什麼,幹——”正要惱。
然而,又聽一陣淡淡冷笑,盧信良接著說道:“那麼同樣地,我盧信良、堂堂一個內閣的宰鋪首相——兩位大人是覺得,讓內子道歉,並親自發一份官報公文承認你們先前所述之事——你們是覺得,這個臉麵,本相就丟得起是嗎?嗯?”
聲音淡靜卻沉穩有力。
其實,盧信良話語表情的那味道,還有這一層。錦繡於他——雖然,夫妻之間確實貌合神離,十二萬分不睦。但是,再怎麼不堪,那也是他妻子。他可以信守著這門婚事對錦繡不聞不管,然而,這一走到人前,到底是他盧信良正妻。麵對外人,可以榮辱與共,同仇敵愾,這是他盧信良做人做官的氣節,也是他盧氏一門厲來的秉性與傳統。更何況,錦繡這事有待他細查,他身為一個宰相,還不至於就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蠢到別人說什麼,就當真的地步……
當然,這裏麵所表達的,或許也不僅僅這個意思?盧相的心思難懂。就連他自己都琢磨不透。
有風吹過了官廳門廊,盧信良緋色的官袍在微風中鼓鼓飄舉。
那天的錦繡,卻真的是傻了,呆了。丈二和尚,有些摸不著頭腦。以至,後來,盧信良又說了什麼,給張氏父子還警告了何種之事,錦繡已經統統、統統記不得了。
冥冥之中,她好像聽見盧信良後來又說:“嗬,大姑娘當媒人,先人而後已,有嘴講別人,沒嘴講自己,爾等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當然,也是對那張家父子說的。
錦繡感覺自己的背皮微微地,莫名地,有那麼麻了一下兩個。
這個男人,在吃她的“豆腐”嗬!
真是豈有此理。
不錯,以前的錦繡,橫豎看身邊的這個男人是二十四萬個不順眼!因他教條,迂腐,古板,頑固不化,老氣橫秋,像個坐定老道,沒有一絲鮮的活氣兒,尤其和她錦繡相比。兩個人從洞房象征性拜過堂喝完交杯酒之後,錦繡與他,就再難再難說上一句話了!更別說,如今,那隻男人帶有筆繭的寬厚有力的溫熱大掌,將錦繡的柔荑給重重地一裹,就像包裹一顆粽子似的……錦繡呼地一下,心驚肉跳間,她可不是一個雷打不動、坐懷不亂的高潔聖女!是的,她的心一跳,就那麼狠狠而莫名地一跳——當然,這僅僅是為那肌膚相碰的身體之本能感覺。
錦繡更是呆得像一隻木雞。“我……我這耳朵沒問題?”她有些納悶。
偏過頭,也把目光從張氏父子的臉移開,慢慢地,並一點一點,移到她相公盧信良的身上。
從腳到頭,又從頭到腳,像看妖孽似的,把盧信良好好、好好打量一回。
“玩笑?不,當然不是!”盧信良又說。終於,從椅子上站起,整整袖子,倒背著兩手,表情正經,目色嚴肅。“方才,張侍郎不是親口也對本相說了麼?古人曾有雲:與人不求備,檢身若不及,直道而事人,不降其誌,不辱其身——何妨,張侍郎如此,其實,同樣地,本相也是如此——”
張氏父子腦袋轟地一下,冷汗直冒,正要開口:“不不不,大人,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不是——”。
盧信良看也不看這兩人一眼,隻下頷微微地一抬,忽然,動作極其自然,他把錦繡往自個兒身前一扯。
扯到了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