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賢婦.孟光與女人裏衣(1 / 2)

“一笑相傾國便亡,何勞荊棘始堪傷?小憐玉體橫陳夜,已報周師入晉陽。”

原來,那被盧信良同意的親事、也就是喻家姑娘、溫儉恭良、也就是盧信良自以為的什麼醜婦“孟光”——

大概,估計,自慚形穢,自覺自身也配不上盧信良,為了自尊,為了免去他人的諷刺和嘲笑,竟將——史書上所記載的——那個著名的亡國禍水、北齊後主高緯的嬪妃、善彈琵琶,精於歌舞,深得高緯寵幸,與高緯坐時同席出則同乘的著名美人兒——馮小憐的繪像,送給了盧信良。

她在信上又寫:“君似梁鴻領孟光,然而,妾非孟光,若有來世,妾願生得如斯美貌——或許,到那時,妾才是盧君心中的真正孟光吧?……”

當時,喻家小姐說要分手,告訴盧信良說他們兩不合適,盧信良什麼也沒表態與挽留。“好。”抿緊著薄唇,很鎮定很穩重寬厚地,他又說:“無論怎樣,我盧某尊重小姐的意見!”

就這樣,喻家小姐自以為的盧信良這番態度其實也嫌她貌醜,故而,送一幅畫,表示心中的想法和怨念。

盧信良有些無辜無揉了揉雙頰兩邊的太陽穴。“其實……”他在心裏默默:“我盧某倒還沒往那方向去想……”

紅顏枯骨,美人猶如皮囊。花開得再美再好,終有零落成泥碾作塵的衰敗凋謝之日。

然後,心中又不免歎息一聲:唉,我所求的,不過是貞靜賢良、乖巧聽話懂事、識大體、簡樸持家的、一個能在為他送飯之時,也把盤子舉得和眉毛齊平,恭恭敬敬叫他一聲“相公”的——老老實實的女人——“孟光”而已。

盧信良終是收起了那畫。

……

這天,錦繡在廂房裏剛洗完澡、沐完浴。

她這個人,你說她細致吧,糙的時候,簡直可以說令你忍無可忍——“呸!”“什麼她姥姥的!”“老娘我可不幹了啊!”“姑娘我忍不了、也沒法忍!”諸如此類,幹瞪著眼,她看著你,你也看著她。然而——說她是絕對的粗糙毫無章法時——可是,某些細節上,又挑三揀四、吹毛求疵,挑剔的駭人。

她的一件裹胸肚兜不見了!

錦繡的那些什麼裹胸肚兜、甚至月事帶啊之類女人物件兒,很是奇特地,一般都是她老母陳國公夫人親自過問打理。當然,她母親陳國公夫人風流浮浪,老妖精、老孽貨似的,在外的名聲一點兒也不亞於錦繡。正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女”……總之,錦繡這母親也是一朵花,開得非常嬌豔和奇葩。此暫略不提。

錦繡到處找她母親國公夫人親手給她備製的裹胸肚兜。“哎呀!春兒,可給我弄哪去了?怎麼到處都找不著呢?會不會有人給我偷了呀?”“小姐……這、這東西……也有人偷嗎?”春兒憨憨地。實在沒法理解,為什麼換個顏色,換個款式,她這姑奶奶就像渾身長了毛刺兒,一點也不肯將就。

“一笑相傾國便亡,何勞荊棘始堪傷?小憐玉體橫陳夜,已報周師入晉陽。”

原來,那被盧信良同意的親事、也就是喻家姑娘、溫儉恭良、也就是盧信良自以為的什麼醜婦“孟光”——

大概,估計,自慚形穢,自覺自身也配不上盧信良,為了自尊,為了免去他人的諷刺和嘲笑,竟將——史書上所記載的——那個著名的亡國禍水、北齊後主高緯的嬪妃、善彈琵琶,精於歌舞,深得高緯寵幸,與高緯坐時同席出則同乘的著名美人兒——馮小憐的繪像,送給了盧信良。

她在信上又寫:“君似梁鴻領孟光,然而,妾非孟光,若有來世,妾願生得如斯美貌——或許,到那時,妾才是盧君心中的真正孟光吧?……”

當時,喻家小姐說要分手,告訴盧信良說他們兩不合適,盧信良什麼也沒表態與挽留。“好。”抿緊著薄唇,很鎮定很穩重寬厚地,他又說:“無論怎樣,我盧某尊重小姐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