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相瘋了(1 / 3)

然後,她就笑了!笑容狷介豪邁而不知所畏。

大夫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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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說道:“夫人我這兒有更毒的!相公,要不要過來隨我看一看,領略領略,嗯?”

非常奇怪地,錦繡居然破天荒忘記了曾經馬戲團大頭娃娃給她帶來的心理厭惡和陰影。她隻是在想,怎麼這麼快就有孩子了呢?這孩子,而且竟還是和盧信良這腐朽古董所結合紮根在她肚子裏的,她感到有點好笑像做了場奇特的怪夢。

盧信良表情複雜奇怪打量著她。孟靜嫻當然是免去那吞毒物藥丸的死亡劫難。最後,她走了,麵色蒼白同樣迷惘複雜地,向錦繡欠了個身,向盧信良說了聲:“二叔,其實,生死無他,左逃不過一個命也,我死不死的,倒不要緊……”然後,她向盧信良鄭鄭重重福了個身,行了個大禮,閉著眼,從胸口深深吐了口氣。麵部平靜,不顯紊亂和悲壯。仿佛在求,不要怪任何人,不要怪錦繡,不要因此而影響你們夫妻的感情……最最重要的,是放了他!放了梁石雲!……當然,她沒有說。又把錦繡看了一眼,目光柔和地,“弟妹,謝謝你,謝謝……”接著,走了。

繡著折枝花的白底湘裙擺動在錦繡眼皮底下如雲流水。

錦繡轉過身來,也目送著她,深吸了口氣,笑:“好了相公!夫人我現在有好些話要跟您說說呢!”

朦朧的夜色,雨尚未止。蕭蕭庭院,雨點芭蕉聲聲未歇。

依舊是他們早上起來窗下畫眉、撫琴調笑的閨閣廂室。錦繡先是吩咐廚房的管事嬤嬤專門為他夫妻二人弄些酒菜送來。紗窗半啟,紅燭高燒。那些桌上的酒果精致已陳。蒸堞餅饊,幾樣菜蔬也是應有盡有。因為出了府淋了些雨,錦繡的外袍有些濕,最後,當著盧信良的麵,她便又給換了。素日盧大古董越是不喜的什麼大紅金縷絳綃衣,她越是眉飛色舞把嘴一勾,“就穿這件,你看,可還好看嗎?”

見盧信良默不作聲,錦繡越發得意,笑笑,穿了,換了,並坐在銅鏡妝台前,一樣一樣,先卸了那些原插在頭上樸樸素素的釵環碧玉簪子……總之,把個什麼銀絲雲髻,金絲頭麵,珠子纓絡、寶玉首飾、釵梳簪墜耳環珊瑚珠子……哪種華麗豔俗,她就越發七七八八插了個滿頭。怎麼豔怎麼來。甚還,濃妝豔抹,口紅畫了一抹又一抹。

盧信良自然不懂她如此刻意興師動眾到底要做什麼。

到底,還真是淡妝濃抹都相宜,即便如此豔俗,這女人,卻俗得美,豔得驚心。

他看得有些莫名心怦然跳了一跳。

最後,兩個人終於坐下。搖紅的燭影中,錦繡手拿一盞白玉酒壺,嗯咳一聲,這才緩緩地點了個說:

“相公,現有兩樁事情要告訴你,一件是喜事,一件是悲事……你,想先聽哪一件,嗯?”

桌上擺了一道盧信良向來喜歡的四喜蒸餃。錦繡這人實在太壞太壞了!盧信良照舊默不吭聲。然後,她又一笑,朱口白牙,並把那餃子一邊滿是好心往盧信良碗裏夾,一邊悠哉悠哉地,念起了他曾教給她的那些三綱五常之道:“你們聖人先賢常說不孝者有三:惰其四支,不顧父母之養,一不孝也;博養好飲酒,不顧父母之養,二不孝也,可是——”

然後,她就笑了!笑容狷介豪邁而不知所畏。

大夫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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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說道:“夫人我這兒有更毒的!相公,要不要過來隨我看一看,領略領略,嗯?”

非常奇怪地,錦繡居然破天荒忘記了曾經馬戲團大頭娃娃給她帶來的心理厭惡和陰影。她隻是在想,怎麼這麼快就有孩子了呢?這孩子,而且竟還是和盧信良這腐朽古董所結合紮根在她肚子裏的,她感到有點好笑像做了場奇特的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