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我現在是有點小疲憊,不過不是大問題,隻是有點休息不夠。五六個小時其實一睡就好的,不要擔心,我真的沒有那麼脆弱。”穀雨淇笑著解釋,試圖打消他的顧慮。
“雨淇,你從來都不喜歡汽車的,那車裏的氣味足以讓你反胃。但是——如果——你決定了,那……”
“說聲平安就好了,到了P城我再聯係你。”穀雨淇知道卓信文從來不是一個婆媽的人,他現在的擔憂也隻是因為關心自己。
“那好。”卓信文看著眼前的穀雨淇,長發垂肩,皮膚白皙,略有蒼白、疲倦的神色,覺得好似許久未見,好像他們分別的不是一個月,而是有幾年之久。
晚些時候,穀雨淇訂的餐送到。她和卓信文一起安靜吃完晚飯,略作收拾,然後就回到了房間去整理行李。
八點的時候,卓信文敲了敲她的門。
“進來,門沒鎖。”穀雨淇的聲音傳來。
卓信文推門進去,很快看見房間一角的一個大行李箱。
“帶這麼多東西麼?會不會太沉重了?”他問道。
“不算多,近期可能不會回W城。先在P城待一陣,然後回到Q城滋擾父母一段時間。”穀雨淇坐在床的一沿,臉露微笑。
“你真的很好?”卓信文疑問,對穀雨淇的客氣很不適應。
“真的。”穀雨淇肯定道,“我們到客廳吧,我想喝點東西。”
於是兩個人一起到了客廳。
穀雨淇又到了廚房,“信文,你要喝點什麼,果汁還是啤酒?”
“現在不用。”卓信文回答。
穀雨淇端了一杯牛奶出來,坐到沙發上。
“我想搬出去。”她說道。
“嗯,嗯?”
“想換個環境,你知道的,這裏的環境不錯,可是租房也不便宜。”
“雨淇,”卓信文看著她的臉,低沉道,“如果你覺得我們這樣合租下去讓你覺得不妥,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真的來照顧你?”
“信文?你?你一直很照顧我的,怎麼突然說這個話了。”穀雨淇低下了頭。
“不是突然,這兩年來,我們同室而居,分擔這個房子裏的事物,一直都很和諧。我一直享受著這種舒服的感覺,可是這一個月,你不在,我覺得不習慣極了,是我一直沒有承認,在這兩年裏,我已經不知不覺愛上你了,也許,不是近兩年,而是更早的時候。”
穀雨淇沉思了一會兒。
“信文,”她緩緩說道,“一直以來你都很照顧我,我很感激,但是,感情這種事情,是騙不了人的,我的心裏自始至終就喜歡涿荀一個。而這樣的我,不是你所應該愛的,你對愛情要求很高,你要求你的伴侶的唯一的、衷情的,所以我不是適合你的對象。
“從那次聚會上認識他,建立好感,到傾心相愛,涿荀他始終占據我心裏。就算後來他另娶他人,我幾乎心碎欲死,以為熬過來就好了,可是,一看見他,我就會再次沉淪。我,對不起。”麵對多年的朋友,穀雨淇選擇了吐露心聲。
“傻丫頭!”卓信文微微搖頭,“不要說‘對不起’了,這不是你的錯,你也說過‘Love is blind’。我隻是……你預備以後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呢?”穀雨淇表情輕鬆了起來,“繼續生活下去啊,在城市裏待得久了,想去鄉下待待,稍微換個環境,薑琳在那邊有個房子,一邊種些菜,一邊寫稿,日子過得簡單而充實,我被她說得心動好久,所以也想去……還有,信文,現在你身邊不乏不錯的人,你不要錯過了。”穀雨淇暗示還有一個錢曼青。
他們又談了一些生活的話題,直到九點的時候,有朋友打電話給卓信文,他才出去了。
“雨淇,我可能晚些回來,你早些休息,明天還有長途。”關門前,卓信文叮囑道。
“嗯。”穀雨淇答道,也吩咐他要小心。她心裏明白信文從來是一個讓人放心的人,這樣的擔心倒有些多餘了。
打電話給卓信文的,是他的朋友錢曼青,約定的地點就是他們昨天談話的一個咖啡廳。
“你終於來了!”見到卓信文出現,錢曼青立即興奮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在電話裏說是要出人命的大事?”卓信文連忙坐下,一臉狐疑。
“我心情不好啊,這當然是大事了,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心情不好去跳樓、跳海自殺,當然是人命關天了。”錢曼青泰然自得,對自己誇張事實的舉動毫不在意。
“拜托,雨淇明天要離開,你這樣把我喊出來,我還真以為你出什麼事情了!”卓信文表情嚴肅,有些不喜。
“喂,不要這麼不公平好不好,同樣是你的朋友,不要厚此薄彼嘛,你這樣,我會難過的。”錢曼青的語氣有些委屈,“你說,穀雨淇已經回來了?”
“是啊,好不容易回來了,現在在家裏。”卓信文說道,微微搖頭。
“她還是跟你住一起?”錢曼青略略撅嘴。
“我們本來就是合租一個公寓啊!”卓信文說得再當然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