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畢竟是夫子,有的是手段,何況夫子除了夫子之外,還是個妖怪,有的是旁門左道。
許少公子技不如人,唯有甘拜下風。也不是沒想過把夫子的那些個手段都用回夫子身上,無奈天賦有限,自己就是個什麼花樣名堂也整不出的凡人一個,閱曆見識更是淺,驀一出手,反倒讓夫子笑話了去,得不償失,也將那心思作罷,隻在夢裏逞一回痛快。
一晚上的折騰,醒來時許少公子腹內空空如也,卻又舍不得起,便左右輾轉一番,將夫子鬧醒了,而後癟癟嘴,眼巴巴望著夫子。
關於早飯這事,許少公子以為,自然要由精神飽滿之人照顧精神不濟之人。然而這話又是萬萬說不出口的。“夫子,上早餐”這種話,恕許少公子暫時還還沒有這種出息去說。尤其現在他的身體狀況,雖然夫子負有很大的責任,但卻是他自己一力促成的,也實在沒什麼臉麵說什麼“都是你昨晚……”這樣的話。
於是許少公子對夫子說,不,是非常關切地問夫子:“夫子,那個……可累著了?”
夫子瞥了他一眼。
許少公子便有些自責:“唉……都怪我沒有節製住……”
“你想說什麼?”夫子開門見山。
許少公子便摟過夫子:“其實少白一直想著,有天早上能在夫子身邊醒來,而後伺候夫子起床穿衣,再為夫子端來早飯,在一旁默默看著夫子,就心滿意足了……嘶……”許少公子猛地皺起眉。
夫子跟著皺眉:“怎麼了?”
“好像,有點痛……那裏……”許少公子羞赧道。
夫子眉頭皺得更緊:“怎麼會。我用了……什麼聲音?”夫子挑眉。
“大、大概……咳……餓的……”
夫子隨手揮開窗看了眼天色,似乎已過了正午,便問少白:“想吃什麼?”
許少白誠惶誠恐:“不敢勞動夫子……”
夫子低頭看著他,許少公子心內正在竊喜,嘴上卻驀然一重,夫子已大力吻了過來,靈活的舌頭在許少白口腔內肆意翻攪,將許少公子吻得差點喘不過氣來,這才鬆開他,下床朝門外走去了。
許少公子坐在床上,還在出神地反複回味著方才那驀然一吻。許少公子琢磨著,夫子方才吻他之時,是帶了怎樣一種心情,才會這般綿長熱切。許少公子眼底蕩著笑意,不自覺伸出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門卻又忽然開了,夫子站在門口問道:“我忘了問,你想吃……”夫子的話音在看到許少公子僵在唇上的舌尖後頓時消了聲。
許少公子也很快反應過來,麵不改色道:“就夫子愛吃的魚片粥就好。夫子也餓了吧。”
夫子垂下眼,沉聲“恩”了一聲,便關上門煮粥去了。
許少公子暗暗懊惱,自己這般醜態被夫子看去,真真有辱他一世英明。不知一會該做些什麼事,來挽回自己的顏麵。
尋思著,便又下地穿衣,開了門去找夫子。
屋外寒氣逼人,凍得他瑟瑟發抖。若在往日,定隻有夫子使喚他做事的份,如今夫子竟大冬日下了床還費心為他煮粥,許少公子直要涕淚交加。
廚房找到夫子,許少公子便大著膽子從後抱了上去。
“放手。”夫子停了手上動作,冷冷喝令。
“不放。”許少公子勇氣非凡。
夫子竟沒有為難他,隻道:“我在煮粥。”
“你煮你的,我抱我的。”許少公子死豈白賴。▼思▼兔▼網▼
夫子倒也沒有太堅持,拖著個大累贅,揮手淩空片了幾段魚幹到大鍋裏,雖是煮食,竟也如行雲流水,別有一番氣象。待鍋中沸起,五指一張,將邊上一段香蔥揮過水洗淨又碎成蔥花,另一隻手隔空抓來兩個碗,舀入魚片粥,再將蔥花飛在碗上,頃刻間香氣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