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兩國交戰時才會如此,被押之人是虞棄靈,囚車,豔罹自見到他便一直思索之事陡有了答案,原來夏國送到商國的那個質子是他!
她竟一時忽略了此處。夏國國君之子,分以夏、虞為姓。夏是太子專用,虞為其他王子。兩國互換太子以示結盟信諾。商國為質的太子卻在五年前秘密逃離夏國返回,夏國便以此為借口時時攻擊商國,他既無法回到夏國,便隻能改換姓氏,自降身份以求能在商國平安度日。
虞棄靈恰好此時轉眸,怔了一怔,沒想到還是被她看到了這一幕,本以為會錯過她來拜訪鳳尹的時間,他便已被商玄大軍帶往邊關了,早知如此,便不將錢袋交予仆人,微動嘴角露出絲無奈淡笑,對著她點了點頭。
兩次見麵,她都是剛剛好在他最狼狽的時候,凍得發白的麵上不由一燒,下意識垂下了眸,上了木頭交錯而成的囚車,凜冽寒風依然穿膚透骨,虞棄靈身上還是那套破了洞的棉衣。冷得顫栗一抖,本能頓縮緊了身子,蜷縮在了囚車一角。
豔罹眸光深沉一閃,手指輕抬起按在了腰側劍柄上。
“多謝鳳相提點。”就在此時,傳來一聲熟悉之音,商玄和一老者隨步而出,便是他口中之丞相鳳尹,須發皆白,卻麵色紅潤,精神矍鑠。姒豔罹轉眸望去。
商玄剛說完,陡見遠遠佇立的她,心頭一動,暗藏溫柔的笑意凝聚,他以馬車代步,卻是比她快了許多,歉意看向老者:“鳳相欲見之人已至。隻是礙於護衛軍在此,才不得不駐足等待,我這便去將她請來。”
鳳尹眸色頓亮,順著他視線一望,急擺手:“不必!老夫和你一同去。”
護衛軍見商玄所做手勢,頓時向兩側退去,為二人讓出道路。
姒豔罹見此眸底光芒散去,鬆開了按在劍柄上之手,提步直接走入內禁區,護衛軍剛要阻止,卻被商玄遠遠一聲嗬退,就在三人相距五人遠時,她突然轉了步子,平靜向囚車走去。
見護衛軍還要阻攔,姒豔罹停步,向商玄和鳳尹望去:“我與他有一麵之緣,有一事欲談。”
鳳尹不假思索點頭:“可以。”
商玄當即一揮手,溫和道:“不論她做什麼,都不必阻攔。”
虞棄靈聽到姒豔罹之聲,詫異忍著寒風,抬起了頭,她要跟他說話?
見她幾步停在了囚車前,白皙文雅的麵上亦如初見時一片溫潤,凍得已經白中透紫的麵上露出了絲淡笑,輕歎一聲:“未想死前還能見姑娘一麵,我欠你之錢物交予一男仆,日後他會去還錢。”
豔罹不置可否,反上下打量完他局促情形後,意味不明問了一句:“你尚未告訴我,你之身份。”
虞棄靈一怔,以她之靜敏,見此陣仗,怎會不知,又故意問出,但也並非惡意,想不出她為何如此,不由紅了麵色,坦誠笑言:“姑娘明知故問,不知有何不方便言語處?”
姒豔罹卻是收回視線,抬手解下了身上貂裘,搭在臂間,毫不忌諱道:“我有交友之癖,但凡諸事巧合,我助過兩次,便認為一生之友。用你之答案換我身上貂裘,戰場歸來後再歸還。”
虞棄靈怔了一怔,見她無貂裘在身,已麵色凍得發白,陡笑搖了搖頭,輕聲道:“能再見姑娘一麵,棄靈已是心滿意足。”
她第一次街上之救是無意為之,這次舉動卻甚是刻意。交友,他不懷疑她之誠意,但其中必還夾雜著其他目的。他之偽裝並無紕漏,她難道看出了什麼?
一旁的商玄見二人對視的眸光,溫潤眸底微不可見的冷意厭惡一閃,便抬手觸及脖頸間。
姒豔罹剛要出聲,卻不料還曾寒氣逼人的身上突然暖意襲來,轉眸一看,卻是商玄脫下自己身上白色狐裘,親手披在她身上,商玄見她不解,微笑拿過她臂上貂裘:“你身子懼寒,不可缺了此物。我替他收下,你提議之交易,由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