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平靜道:“我意已決,不必再勸,孤王要的從來不止是鳳國。”
狐晏暗一凝眸,放下羽扇端茶,解開了身前雕花爐蓋,親自又添了些香塊:“一切聽隨主公決定,臣明日進宮,向堯王表明意思,”
姒豔罹放下茶杯,平靜看向虞棄靈:“容我離開片時。”
“嗯。”虞棄靈頷首,凝眸向堂房內暗處做了個手勢。
花園小徑,姒豔罹向茅房走。不遠不近的假山處,一名宮婢裝扮的女子受他之命令,嬌憨模樣,不露聲色,亦故作是同去之樣。
殿堂內,虞棄靈笑看向樓幽君道:“今日是你生辰,本要帶你去郊外遊賞,再返回大周酒都歌舞宴慶,如今時間不夠,隻能直接去大周酒都了,遊賞明日再去。”
樓幽君愣了下,頓露出絲詫異笑意,微垂眸紅麵,故作歡喜道:“好。”今日並非她生辰,他怎會要為她慶生?暗忖在心,片刻才反應過來,要慶的定然是他那一世那個王後的。
狐晏笑和疾醫等人告退,疾醫彭且等人未回自己住處,全部都去了狐晏房中。
“上卿召集我等有何事吩咐?”
狐晏笑凝三人,輕搖羽扇:“方才議事,你們可是讚同主公決定?”
疾醫一怔,實話實說:“姒豔罹居心叵測,臣怕主公中了她一石二鳥的奸計。公子重糾和主公自身實力非凡,平心而論,無論他們何人繼承王位,都能讓鳳國強盛稱霸。唯獨公子子箕愚鈍,若他們二人自相殘殺,一招不甚,雙雙斃命,鳳國別無選擇,隻好迎立公子子箕,縱有賢臣,鳳國未來亦堪憂。”
曾為姒豔罹駕車的張弓道:“她之計策若成,主公和鳳國得益;若敗,無異於為商玄提早鏟除對手。虛虛實實,右相究竟是否真心,還須懷疑。”
狐晏笑用羽扇輕按他們肩膀:”主公既選擇了相信她,我們亦必須相信。”
“上卿!”疾醫急呼。
“稍安勿躁,”狐晏羽扇加了些力道按著他,笑眸中第一次現出了銳利,疾醫詫異凝眸。
狐晏半眯眼,回憶著那夜試探後,虞棄靈對姒豔罹的態度,道:“她的計策是上上之選,但需要稍作變動,屆時我會勸服主公接受,便可保得安然無恙。”
疾醫不解:“這?”
狐晏凝視他道:“她所作所為有利可圖,其後居心如何無妨,到了鳳國邊境,我自有決斷,主公身邊不會留下任何有嫌疑之人。”
疾醫和張弓恍然,眸色頓亮,鬆了口氣:“如何防備姒豔罹,我們聽上卿安排。”
虞棄靈帶著樓幽君去過大周酒樓,逛了幾處平素不會去的集市,黃昏快到時回了府邸。貼身護衛的姒豔罹將他們送去幽君住的君瀾苑後離開,返回住處。
不料天色剛黯,隻一個時辰後虞棄靈便回來,往日皆要與幽君單獨坐上兩個時辰。
姒豔罹正在換衣,隻差外袍了,急一拿衣穿上,交領疊合,迅速係住了腰間青色束帶。“主公今日怎會早回?”
虞棄靈微怔,若有所思凝在她發絲淩亂的背影上片刻,才收回視線,經過隔開二人床榻的屏風,向不遠處的梳妝台走去,姒豔罹理好衣容,轉身,銅鏡內映出他將一個木盒放在了上妝台上,詫異凝眸。
虞棄靈看到了銅鏡內她的麵容,溫雅清致,暗沉心思,一垂眸,壓下今日聽到幽君之言的心頭波瀾:“此物贈你。”
姒豔罹一怔,狐疑走出屏風,平靜道:“無功不受祿,為何主公要贈臣東西?”
見虞棄靈有意讓她看過,姒豔罹走近立在他旁邊,拿起朱漆木盒打開。
一隻通體光透的碧玉簪橫臥紅錦之上,簪首如雲堆疊,燭光下流光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