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除了辰啟殿,宮內其他各處姒紀的禁衛軍都已處置,負隅頑抗者格殺,束手就擒者押入了天牢。公子紀的夫人和孩子屬下按照吩咐,已經平安送出宮到了姒老侯府,姒紀安排去殺他們母子的人皆已伏法。”

本該在稷郡的右將軍,亦該死的諫議大夫巫起,亦站在殿外,恭敬對著裏麵的姒離見禮:“回稟王上,臣等不負使命,叛軍叛臣已全部被誅殺,曾反對姒紀登位的大臣安然無恙,正在宮門外準備上早朝。”

司監聽完眼前一黑,抬手急扶住了身旁的柱子,滿眼的不甘和不願相信,都死了?他們的計劃天衣無縫?怎會是如此後果?姒離為何還能活著?他怎會知曉他們宮外的計劃?商國那五千精銳難道亦如右將軍所言全軍覆沒?這怎麼可能?

除了宮內的安排是她命令,右將軍他們該是商玄假借她的命令所為,姒離平靜從姒紀身上拔出了劍,劍上還滴著血,轉身透過人群對辛槐下令:“傳孤旨意,姒紀手下,願意留在孤身邊效力者,納入禁衛軍,不願者,釋其還鄉。”

“是!”辛槐領命。

姒離說完後掃一眼已經絕望神智恍惚的大司監,先轉向還羈押眾臣的禁衛軍:“放下武器,孤方才的旨意不變。”

話音落後,殿前死寂無聲,良久後才響起了叮鈴哐當的兵器墜地聲,禁衛軍接二連三俯身放下了兵器,最前麵羈押陸雲的是這隻禁衛軍的首領,單膝跪在地上橫劍於首,臣服道:“馮忌願率領手下效忠王上,將功贖罪。”

他們被當成殺人兵器訓練至今,身有武藝,除了為兵為衛效忠主上,根本無法如正常人般生活,出了宮亦不知何去何存。

姒離走近接過了他手中象征身份的劍:“現在率他們回各處宮殿繼續戍衛,將所有人名字籍貫其他情況造冊,三日後帶著來見孤,這三日一切照公子紀在時安排。”

馮忌不料他竟會如此信任他們,心頭僅有的忐忑緊繃散去,忠誠道:“是。”

隨後他們便全部都拿著兵器有序離開,盡顯訓練有素,絲毫沒有敗兵的狼藉,姒紀訓兵頗有奇法,可惜野心勃勃,絕不能留。

姒離這才又看向這片時垂垂老矣的大司監,對遠處原來她任命的禁衛軍首領秦書道:“將他押入天牢,三日後午時處斬。”

“是!”秦書對著身邊部下一個手勢,兩人上前將大司監押解離開了辰啟殿。

姒離轉向巫起下令:“你留下處理後事,將方才乘亂逃走的張德抓起來。”

又掃過殿前立著的眾臣,所有人都還處在剛剛經曆宮廷政變的恍惚中,啟唇換回了他們的神智:“其他人等去王殿上早朝,這次鏟除逆黨情形,一一告訴你們。”

存活下來的眾臣這才回神,急忙領命:“是!”陸陸續續脫下了身上的喪服離開。

就在眾人走得差不多時,陸雲正在處理傷口的周問終於緩緩睜開了眼,見他一貫冷沉麵無表情的臉,雙手還在他腦袋上纏著白棉布,動作倒是不徐不疾,緩緩坐起:“結束了麼?王上呢?”

姒離聞聲轉眸看向他,輕歎笑道:“丞相不該撞得那般用力,孤在棺木中亦聽得清晰,險些以為丞相當真要命喪此地了。”

“哈哈,”周問笑了笑,絲毫沒有被撞昏後剛醒來的迷糊:“隻有臣逼真,姒紀才會看到王上後心神大亂,失了冷靜,亦能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臣身上。辛槐他們出現時便不會驚動姒紀和大司監等人。若非如此,那姒紀也不會當場刺殺王上了。”

姒離笑歎息搖搖頭:“孤是要他謀反的證據,可未想過要犧牲孤的丞相,今日你若有何意外,孤雖是鏟除了禍患,卻也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