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忍住,她在偷瞄他。

他的身材很好,沒有一絲贅肉。他有完美的倒三角。他的皮膚甚至比她的還要好。他的……‘轟’不能看了!

然後她想到了自己。後知後覺地擔心起來:他這樣大大咧咧地當著她的麵換衣服,是把她當做同種性別的哥們了?難道她的身材一點都不像女人?還有,他幫她洗澡的時候,簡直就比柳下惠還要柳下惠。果然,她不能引起他的情穀欠嗎?她忍不住自嘲: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嗎?為什麼到現在了,還這副樣子?簡直是可笑又可悲!

他換好衣服,準備下樓。卻忍不住擔心起來:這小破旅店門關的嚴實嗎?她這樣的打扮,萬一被某個色狼看到了……萬一被某個色鬼走錯了房間……萬一……

果然怎麼想都不放心,果然還是要隨時在她身邊。可是,她的頭發怎麼辦?

韓以宸知道,自己不能想太久。不然她一定會看出些什麼。

可是,他又實在不放心她穿的這麼性感被其他人看了去。她現在還包著手,就算戰鬥力再強,她的體力也比不過男人。她……

唉!怎麼想怎麼都不放心!怎麼想都覺得應該把她看好了。這下趟樓得多久?3分鍾?5分鍾?這簡直太長了!萬一……

“怎麼了?”林水嵐看著韓以宸緊皺的眉頭忍不住問。

“要是有陌生人進來,你就喊,”他說,“對,你就大聲喊我。我馬上回來。”

然後他拿著房門鑰匙出去,緊緊鎖好了門,又試了好幾次確認無法一推就開。然後像個急著去買糖的小孩子,小跑著衝下樓。

林水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男人突然說出一句她怎麼也理解不了的話,然後飛快出門。

她心裏隱隱約約覺得有些奇怪。卻命令自己不要亂想下去。

韓以宸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帶給她了一個意料之中的消息:“服務員說沒有吹風機。”

他有些不舒服的想到那個女人居然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又帶了一句:“很少有女票客會為小姐們借這個。”

當時他差點就動手打了這個女人。

幸好最後一絲理智及時喚醒了他:“不好意思,她是我媳婦。”

那個女人頓時如同吞下一隻蒼蠅:“我們這裏一向都是……我真的沒有想到是兩口子來開房……對不起。”

他第一次毫無禮貌地轉身離開,他沒辦法心無芥蒂地對那個女人說‘沒關係’。他的媳婦還在樓上等著他!

一想到這裏,他頓時充滿了力量。天知道他打開門的瞬間,看到她坐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他時,多想撲過去,狠狠把她鎖進懷中。

他已中了她的毒。此生,無解。

可是麵前的這個小女人啊,她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明白?

竭力忍住衝動,他關上門,一步步走了過去,對她說,這裏沒有吹風機。

而當他用幹毛巾包裹住她的秀發,開始幫她弄幹時,他覺得沒有吹風機是件天大的好事。

她好香!和他身上一樣的薄荷氣味。但是他偏偏覺得她的更加好聞。

貪婪地靠近她。用手捧著她的秀發搓揉,他的深深地呼吸著她的身上的香味。不時假公濟私的把頭伸過去,嗅一嗅她頸間的味道。他的襯衫穿在她身上顯得很肥大,他幾乎不費力就可以看清楚裏麵的內容。

而他裝的太君子。她根本都想不到他腦海裏想了多少無恥下流的畫麵。

他幫她弄幹頭發,非常賣力。然而甜蜜還未結束,折磨再一次湧來。他悲哀的發現,自己或許真的有一夜七次郎的特質。

而且,他夠持久……這樣她會很幸福的。如果她願意給他機會的話。

隻可惜,這樣的機會現在肯定是不可能有的。他自覺地開始隱藏自己的異狀。呼吸沉重起來。

她聽到他越加沉重的呼吸,終於忍不住扭頭問:“怎麼了?”

“沒,”他有些氣息不穩地回答,“我可能剛剛跑的太急。”

這真是蹩腳的理由。而他在她這裏的形象太正麵,前科太好,所以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相信。

終於熬過這一關的韓以宸還來不及鬆氣,發現自己的異狀好像怎麼都遮不住了!難道,他要暴露了?

絕對不行!他不想一輩子都追不到媳婦,一輩子都沒肉吃!

他準備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發現,怎麼轉移最終都還是會回到她身上。忍不住不去想她,就如同明明知道繼續坐在這裏,繼續幫她弄頭發,繼續不時埋頭深嗅她的體味,不時去看襯衫下麵的風景……這樣都隻會讓他飲鴆止渴。但是,就是戒不了!

他覺得自己是在修煉:修煉如何成為一個聖人,昔日豔星對下了藥的他投懷送抱,他尚且還有三分清醒,而今,這三分隻怕連一成都不剩了。如今方知昔日柳下惠為何可以坐懷不亂。蓋因這懷中的女子,絕非他的心愛。若是換成心愛,莫說坐懷不亂。恐怕就連看那柳下惠一眼,都會讓他欲火焚身吧。

他手上的力氣有些重,終於還是沒忍住:“對不起,我要去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