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地行了個軍禮:“是。”
坐著吉普車回訓練場,車子要翻過一座山,才能到那個偏僻的小漁村。許漠南靠在座椅上,眯了會。這幾天實在是累壞了,下巴上胡茬子都冒了出來,也沒時間刮一刮。
通訊員小趙突然說:“參謀長,前麵有些不對勁。”
許漠南睜開眼,看了看前麵,見一群人圍在那裏,不知在做什麼。再仔細一瞧,七八個人拿著砍刀和木棍,正圍打兩個人。聽說這一帶的山林治安並不好,經常有劫匪出沒,沒想到竟是這樣明目張膽。
許漠南頓時凜了眉:“停車,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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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的這一頓飯,吃得有些索然無味。
“所以,你今天跟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想讓我放棄?”
陳暮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甚至神情也沒有一絲細微的變化。這讓林淺有些小小的疑惑,不知她今天說過的這些話是否起到了作用。
“是,”她靜靜地同他對視,語氣中卻是堅定,“陳總,我很抱歉。”
“陳總”這兩個生分的字眼,生生地刺激到了陳暮。他嘴角鬆了鬆,露出一抹失落。即使他是個捉摸不透的高手,那她也肯定更勝一籌。
半晌,他溫暖地笑笑:“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這樣吧。”
出了飯店,林淺拒絕了陳暮要送她回家的好意,執意要自己打車回家。
坐在出租車上,林淺突然有一些悵惘。就這麼決然地拒絕了一個各方麵條件都不錯的男人,也許這輩子她就隻能遇上這一個了,等到以後再想起來的時候,她會不會後悔?
可是有些人再好,隻要不是你想要的那一個,那也是無可奈何。
無聊地翻著手機,翻到收信箱,許漠南那條短信跳了出來:“淺淺,我想你了。”
這條短信她一直留著,不知為什麼不想刪。將短信默默地讀了一遍,林淺竟然發現,自己心裏好像產生了共鳴似的,有什麼在躍躍欲出,就要按耐不住。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閃動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林淺接了起來:“你好。”
“請問是林淺麼?”
“我是。”
“你好,我是梁逸,漠南的戰友。我們以前在部隊裏見過。”
林淺想了起來,幾年前說要把她當親人的梁團長,於是禮貌地說:“我記得你,梁團長。您找我有事麼?”
“是這樣的……”梁逸說話有些猶豫,稍稍頓了頓,“下午許參謀長執行任務的時候遇上了歹徒,他為了救人,受了重傷,剛剛送進醫院搶救。”
林淺頓時愣住了。一瞬間,像是一道雷震在了頭頂,炸得她不知所措。恍惚了半晌,她才勉強鎮定著開口,嘴唇卻不可抑製地發抖:“他現在還好麼?有沒有生命危險?”
梁逸歎息了一聲:“情況不太樂觀。身上中了兩刀,頭上也挨了幾棍子,現在還在急救。”
林淺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出租車一個急停,她沒準備,頭重重地撞到前麵的座椅上,卻一點痛感都沒有,大腦中是一片混沌。
梁逸說:“林淺,漠南現在在G市的陸總醫院,你要是方便,就來這裏看看他吧。他肯定願意你來看他的。”
幾乎是同時,林淺對司機急急地說:“師傅,麻煩開去陸總醫院,開快一點。”
林淺臉上一片冰涼。抹了一把才發現,原來是淚水。她一個極少會哭的人,竟然就這麼不知不覺中流了滿臉的淚水。
車子掉了個頭,開得飛快,林淺卻覺得不夠似的,不停地催促司機開快一點。
許漠南,你不能有事。
林淺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依然止不住身上不知從哪裏不停地襲來的冷意,將她從頭至尾束縛在裏麵,冷得她渾身瑟瑟發抖。
原來,她也會這麼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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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漠南和通訊員小趙兩個人對付八個持械歹徒,靠著部隊積累的格鬥技能,一開始倒也沒讓那些歹徒占太大的便宜。隻是有個歹徒見機不妙,扯起地上正在抱頭哭泣的女人做人質,這才讓許漠南和小趙變得被動了起來。
警察趕到的時候,許漠南腹部和後背各中了一刀,頭上也挨了結結實實地幾悶棍。
師裏接到消息,直接遣了直升飛機過來,將受了重傷的許漠南送到了陸總醫院救治。
所幸許漠南身子骨硬,受的傷都不算太嚴重,立即送入手術室進行傷口縫合,一條命算是保住了。
梁逸不敢耽擱,當下給許政委打了個電話,報告了許漠南的情況,那邊表示馬上就會過來醫院探望。
掛了電話後,梁逸想了想,還是給林淺也打了個電話。既然是通知家屬,這位未來的“弟妹”也得通知一下吧。梁逸故意把情況說得嚴重了些,聽著那邊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他歎了一聲,小姑娘都嚇成這樣了,還不肯承認自己喜歡那個小子麼。不過,也不怕她不承認,許漠南平白無故受的這一場傷,說不定會因禍得福,成了兩個人感情的催化劑。梁逸之前已經保證過了,替那小子追媳婦,他這個團長可是向來說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