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3)

害怕,我經常看見他們一家三口燒的像焦炭一樣來找我索命。我不敢對任何人說,就是怕他們嫌棄我,晚上越害怕我就越搗蛋,這樣師兄們就會注意我,哪怕是打我罵我都好過沒有人理我。師兄弟中雲深對我最好,晚上陪著我睡,瀾清也對我好,慢慢的我就把這件事情淡忘了,不,不是淡忘,是埋在了內心深處的一個荒塚裏,然後再若無其事的做個所謂的好人。再後來出了我和瀾清的那種鳥事兒,雖然我是被瀾清冤枉的,雖然我恨我怨我氣,但我心中倒有些釋然,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報應吧,我這樣的人哪有資格好好的活。”

“為何說這些,小柒,哪個江湖人身上不是血債累累,你當年也是為了自保,如果不那麼做,你隻能成為別人盤中餐,無心之過何罪有之,別想了,都過去了。”是屋杭髒杭。

“大叔,可是我過不去,我這個人心黑手壞處處不討喜,人人都不喜歡我,叫爹娘的人要賣了我,叫師父的人要殺了我,大叔,如果有一天我做下對不起你的事,欺騙你傷害你,你又會怎樣?更或許我根本就不是你眼裏的小柒,我很壞,很惡心,很……”

尹鳳書細長的手指握住雁潮的嘴,嘴唇貼在他額頭上:“別說了,那如果有一天小柒發現我也不是你想要的大叔,我也騙了你,傷了你,瞞了你你又會怎麼做?”

外麵冷風吹動紗窗,引得尹鳳書的臉似在水波中一陣搖晃,虛幻的如同泡影。

十六歲的少年恍惚了,如果他再大幾歲在成熟些可以笑著回答:“那又怎麼樣,你依舊是我一人的大叔。”可是他畢竟隻有十六歲,而如此年輕的卻背負著太多的秘密,他不能吐露更不能發泄,一切隻能深埋在心裏。遇到尹鳳書簡直是一個生活中的奇跡,他在兩種拉扯的勢力間,被突然加入的一種勢力給釋放了,最深處的情感開始喧囂騷動,竟然有想剝開層層偽裝,想放下一切的渴望。

可是那可能嗎?最深層的那個秘密幾乎是從開始活到現在的唯一目的,給人既定的限製的,如一顆長在容器的小花,決不能超出容器以外生長。而和尹鳳書的糾纏卻讓他日益害怕,他的枝椏忽然就厭倦了容器的禁錮,不受控製的想往外生長,明知不可為卻為之。

真情假意,假戲真做,假到真時真亦假,真到假時假亦真,哪個是真,哪個又是假?被小橋刺激的一時失控,終於和大叔融合在一起,可是快樂越多,心裏的缺失和恐懼就越大,有來自大叔的,最多的還是自己的,剖開心扉的一場傾訴到最後發現已經到了秘密的邊緣,於是真實中又添加了謊言,這些謊言是一顆樹,卻是用自身確信的真實來澆灌,它的根越來越深,在泥土中日益正繁葉茂,理直氣壯。

大叔,他心裏不知是不是也有這麼一顆這樣的樹?

一時間滿屋俱寂,兩個人各懷心事,明明靠的那樣近,心卻離得很遠。

雁潮突然暴躁起來,他受不了兩個人這樣的僵持冷淡,幾乎是粗暴的把尹鳳書壓在身下,扯開衣服就咬在胸口上。大叔“嘶”了一聲,卻沒有推開他,也許他也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性 愛把心裏重重黑霧驅散。兩個人衣衫未褪便滾在一起,不知在對方手心裏發泄過多少次才沉沉睡去。178935761d4W4。

等明天吧!前方總有前方的路,前方也總有解決的辦法。

江南冬天多雨,一連幾天都陰雨連綿,雁潮本來嚷著要出去逛逛,現在隻能安靜的呆在宅子裏。尹鳳書已知沈蘭舟不知下落,倒也沒有什麼奇怪,每日裏自己替雁潮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