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鉤子還在你體內,一動就要流血的。”
“嗯,大叔,這個鉤子竟然叫他娘的情人抱,就是明微雨那樣的瘋子才能想出這樣的損招。”雁潮一抬身子,果然疼痛清晰分明,並未因為見到大叔就減少一分。
“對不去,小柒,我沒有保護好你。”大叔說完這句話,忽然雙手掩麵,把頭深深的埋在雁潮的胸腹間。
雁潮有些不知所措,大叔這是在示弱嗎?幾乎是神一般的大叔也有脆弱的時候嗎?而他的脆弱是為自己嗎?
雁潮忍著痛抬起手,在空中頓了頓,然後輕輕落在尹鳳書的頭上,慢慢的用五指梳理著他的頭發,道:“大叔,我也是男人,我不要你的保護,我所求的不過是大叔能平安喜樂。”
“小柒。”尹鳳書沒有抬頭,卻使勁在雁潮的身上拱了拱,說話略帶鼻音。
“啊,大叔。”雁潮從牙縫裏嘶了一聲。
尹鳳書忙抬頭握住他的手道:“怎麼了,可是碰到哪裏了,說是不讓你亂動,那個明微雨我一定要殺了他,快說哪裏痛?”
雁潮眼裏的大叔從來都是古井無波淡漠清冷,如此手足無措焦灼緊張倒是頭一次見,那臉上泛起的淡淡輕紅竟讓人覺得----可愛。
雁潮的手反握住尹鳳書的,按在自己胯下:“大叔,痛得是這裏。”
這次換尹鳳書嘶了一聲,他手下的那根像睡醒的活龍,突突跳著想脫出禁錮使勁往自己手心裏拱,尹鳳書像拍鳳柒的頭一樣輕輕拍了拍,道:“都這樣了還能鬧騰,當真是血氣方剛。”
這一拍那東西又脹大了一圈兒,隔著袍子高高的頂起小帳篷,尹鳳書的手就是帳篷的頂兒,雁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悶悶道:“那裏又沒有受傷,你那樣拱能沒有動靜兒嗎?”
尹鳳書隔著袍子親了親雁潮的昂揚,柔聲道:“現在可不是幹這個的時候,等,這個取出來再補償你。”
“大叔這可是你說的。”雁潮得意忘形樂極生悲生生扯動了鐵鉤子,又是一陣斷骨扯筋的痛。
“小心,讓你小心。”尹鳳書扶住雁潮,小心的圍著鉤子轉了幾圈,低聲道:“小柒,你可信我?”
“當然,不信你信誰?”
“那好,我們就和這情人抱搏上一搏。”
“嗯,大叔,你怎麼做都好,我信你,我隻要你抱我,可不稀罕這狗屁鐵鉤子。”
“好,你且聽我說,我在你昏迷時已經研究了這些機括,這東西恁的狠毒,穿上容易取下難,我用掬豔把前後的彎曲砍斷,然後再用內力把穿在琵琶骨裏的給震出來,隻是這樣一來你肯定會被刀氣和我的內力所傷。”
“不怕,大叔,我寧願傷在你手裏,也不願給這個破玩意兒勾著,來吧大叔,我行的。”
“傻瓜,什麼行不行,萬一拿捏不好是要死人的,我可不準你死。”尹鳳書伸臂摟在雁潮腰間,又是難得一見的依戀。
雁潮的眼睛都快脫窗了,看看窗外的天空並沒有下紅雨,可是大叔怎就這麼不像平日的他,但是心裏卻喜歡的要命,那些坑坑窪窪的洞一下子都給填平了,還開出了粉色的小花兒,柔嫩的枝條在清風中招搖,一片歡欣向上的舞蹈,這一刻就算是死了,也值當了。
可是真的不想死,感覺和這個人還有很多事都沒有做,比如在暖風熏人的春天去看白堤,去鹽官鎮看錢塘江大潮,騎馬踏亂花,淺草沒馬蹄,春衫薄年少,相對柔一笑。
心在這一刻變得更外柔軟,看著陽光漸漸從大叔的眉眼額角披瀉下來,整個人閃耀著一層暖黃的金邊,真希望時間可以在這一刻停留,沒有前塵後路,沒有枝節變故,如此相依青山已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