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1 / 3)

,快師父求你了。”

雁潮抓住他不停揮舞的手,死死按住“師父,你會好好的,你沒事的。”

“啊。”瀾清的手被雁潮製住,卻一口咬在自己的胳膊上,生生的扯下一塊肉來,讓眼裏血絲密布,體內像被千百隻螞蟻噬咬,偏偏又抓撓不得,恨不得撕開皮扒開肉把手指伸進去攪一攪。

瀾清大叫一聲,力氣出奇的大,把雁潮掀翻在一邊,他頭狠狠的撞在床腳上,一下一下撞上去,血肉模糊。

“師父,你停下,你說,要怎麼才能救你?”

“不救,讓我死,讓我死。”瀾清眼睛如死魚翻起,伸手拽出床上的映日寶劍,橫在頸間就要抹過。

“師父,你住手。”雁潮雙手握住劍刃,鮮血從手裏溢出來,滴滴答答淌在地上,瀾清終是力竭,被雁潮奪了劍,身體卻翻滾的更厲害。

“殺了我,殺了我,雁潮,不能愛我,就殺了我。”

淚水模糊了雁潮的雙眼,他想到六歲那年,自己看著房子在大火裏化為灰燼,聽著畢剝的火焰聲和大人小孩的慘叫聲,隻覺得身上熱的難受,心裏卻是冷的,冷的牙關都緊緊的磕著,在和死神一步之遙時,一隻溫暖的手拉住他,清泠泠的聲音宛如天籟:“我收你為徒,帶你上山可好”;自己在山上整天野猴子一樣亂跑,冬天的棉袍刮得露棉花,風一吹漫天飄,師父就坐在燈下一針一線給自己縫好;自己生病發燒,師父一天來看很多次,最後也顧不得許多,把自己抱去他的房間…….師父,沒有你哪裏有雁潮?

“師父,我不會讓你死,不會。”此時雁潮對瀾清滿心的愧疚,都顧不得許多,把瀾清抱在床上,自己解開了衣服。

當雁潮的身子壓下來,瀾清尚有一絲理智,他試圖推開雁潮:“不,不行,雁潮,我不用你救我。”可是觸及到雁潮清涼的身子反而伸臂抱緊。

“我隻是解藥,我隻是解藥。”雁潮心中默默念著,努力不去想七絕那長睫毛上的淚滴。

“雁潮。”瀾清此時如同魚遊進水裏,膩膩的就纏上去,嘴唇迎上去死死的堵住了雁潮的唇。

“嗚嗚。”雁潮本不想同他接吻,可是瀾清的唇想靈蛇般糾纏住自己,甘甜的津液交融自己的口水中。

七絕在小有家等了很久。

小有讓他吃飯,他怎麼都不吃,說著回家和雁潮一起吃,最後小有沒有辦法隻得送他回家。

還沒到籬笆院子,七絕便道:“小有,你回去吧,我到家了。”

小有道:“我送你進去吧?”

“不用,我自己的家還能丟了,回去好好照顧小狗仔,等大了給我一隻。”

“好,絕哥哥,那我走了。”看著小有消失在黑暗裏,七絕才轉身回家。

往日這個時候,該是兩個人在西窗下對著一盞燈敘敘閑話的時候。

可今天,沒有印在窗子上溫暖的燈光,屋裏黑漆漆的一片,雖然是春來四月,可是七絕卻覺得渾身冰冷。

七絕打亮了火折子,把燈點上,飯桌上的雞湯已經涼了,表麵凝固著一層黃色的雞油,有些東西就像這雞湯一樣的,需要趁熱喝,一旦涼了就會發腥發膩,他和雁潮的愛情有沒有開始變冷?

轉身來到院子裏,吹奏了幾個古怪的音節,黑暗裏有人叉手施禮:“王,有什麼吩咐?”

“他去哪了?”

“雁公子去了城南的同福客棧。”

“和誰在一起?”

“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