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間,不知道人帶著蘇璟飛,禦劍騰空,往南靈峰而去。
清風拂麵,此刻登天之上,蘇璟飛身與雲齊,俯覽青峰連綿,頗覺奇妙,心神也是一時間開朗了不少,羨慕道:“師尊,何時我才能如您一般,習成這神仙一般的技法啊?”
不知道人啞然一笑,隻覺這蘇璟飛天真可愛,不過禦劍一術,怎的又會是神仙了,遂笑言道:“修道有成之時,自然可以。”
蘇璟飛撓了撓腦勺,又問道:“師尊,什麼是道啊,竟這般厲害?”
“乾坤有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自成道,道本無為無畏,順其領悟可有得,若得,然是成道也···”不知道人如是解道。
蘇璟飛乍聽之下,隻覺艱澀難懂,不明其意,不過既然是如神仙一般的師尊所講,那定是不會錯的,於是大聲道:“師尊,弟子記在心裏了!”
“嗯···”不知道人讚許似的點了點頭。
行得半晌,不知道人看了一眼前方,道了句:“南靈峰這便是到了。”隨即袖袍一揮,就此落了下去。
待穩住身形,不知道人遂隱去了仙劍,隨手又是酌了口老酒,心滿意足道:“走,先去認識下你的兩位師兄,他們比你虛長個二三年歲。”
“是,師尊。”蘇璟飛應著聲便跟著往裏走去,卻是忽然看見前邊一處山壁,好似被人從幾丈高處一劍劈下,露出青岩,竟是平整如鏡,其上刻著南靈峰三個大字,三字猶如一筆而成,鐵畫銀鉤,力透石身,矗立在這雲霧繚繞的絕巔處,風雨不蝕,盡顯古樸蒼久之意!
蘇璟飛站立在石壁前,仰望驚歎道:“好厲害!好有氣勢啊!”
見蘇璟飛被山門引住,不知道人也是不無得意起來,道:“誒,這就是我們南靈峰的獨到之處了,不似其他三脈,又是什麼拓印先輩墨寶,又是什麼築門橫匾啦,俗!俗不可耐也···”說話間,又是豪飲一口,意猶未盡道:“哪像我們南靈峰,啊!盡興灑脫,超然物外!他們可沒這個境界···”
“這石刻,可是出自師尊隻手?”蘇璟飛兩眼散發著崇敬之意問道。
不知道手拿著酒葫蘆,看著石刻點了點頭,頗有些醉意道:“嗯···你可瞧見了那筆脈間的新漆?”
“嗯,是的。”
“我刷的。”說完,不知道人搖晃著邁開步子,抬腳便朝裏走去。
“·············”
“誒,師尊等等我!”蘇璟飛喊著趕緊跟了上去。
兩人繞過山門,沿著絕壁石階又是走了約莫一刻時辰,石階頂處,竟是一方高崖,但見崖緣處,有石欄圍護,蘇璟飛放眼望去,隻見一大片修竹成海,綠映之下,是一座低矮的道觀,幾間普通的竹廬,便是南靈峰的全部了,這讓剛從中龍峰太虛大殿下來,又見識了氣勢不凡的山門的蘇璟飛有些意外不已,眼前的質樸屋舍實難讓他將南靈峰與太虛門這等天下望門聯係在一起,不過他倒也不是很在意。
蘇璟飛安靜的跟在不知道人身後,沒有說話。
入得屋內,不知道人尋了一圈後,疑惑道:“嗯?人呢···那兩隻皮猴又野哪去了····”
可在灶廚內,不知道人的大弟子方誠與二弟子周益此刻還渾然不知,突然,周益唰的一下竄了起來,一隻腳踏在木凳之上,眯著雙眼瞪著還蹲在地上的方誠咬牙切齒道:“它!曾是我的全部,而你卻搶走了它,和它一起被搶走的還有我們的同門之情,你已鑄成大錯,你這個卑鄙的可憎之物,讓整個南靈峰都枯萎了,但是,你終究會被我親手毀滅的,嗷~~~”
看著麵容猙獰的周益,方誠無語道:“不就是吃了你一個烤番薯麼,瞎鬧個什麼勁。”
“額···”
“方誠!周益!”
直到不知道人又喊了兩遍,二人才驚乍而起,趕緊將剩下的烤番薯收好,急匆匆的往外邊跑去。
隻見兩人奪門而出,行急之下,竟一起卡在門框之內,互相罵咧著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卻是跑反了方向,周益忽覺不對,一回頭,頓時無語,壓低著聲音急道:“你是豬嘛!這邊啊····!”
“額····”方誠隻好趕緊回身追上周益。
周益邊跑邊笑著調侃方誠道:“大師兄,你如此愚鈍,不如讓我來做大師兄好了。”
方誠不屑的白了一眼周益,道:“快些走吧,若是被師尊發現我兩偷懶不練功,免不了又是一番責罵!”
後院內,方誠、周益瞄了眼前廳,然後故作架勢,嘴裏謔哈著,有模有樣的對練了起來,看二人“賣力”的樣子,該是慣用此道了。
然後,周益扯著嗓子喊道:“師尊,您回來了啊?我和大師兄正在後院練功呢!”
聽得喊聲,不知道人便帶著蘇璟飛朝後邊走去,見不知道人進來,方誠、周益也是趕緊停了下來,齊齊躬身行禮。
不知道人看了一眼兩人,竟這般老實規矩,頗為反常,必定有隱瞞之事,仔細一看,果不其然,遂道:“你們二人下次再要裝做練功,記得先把嘴角的食物渣滓給弄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