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武已經搞清了狀況,不會再犯渾,同時亦知道入異地而隨異俗的道理。“邊域小民,不識尊卑,請貝勒爺恕小民之罪。”王心武變得夠快,連說話的語氣都完全變了。
十三貝勒允祥是何其聰明之人?先前聽到王心武說的那些不著邊際的話,就知道眼前這個人一定藏了許多秘密。不過,有一點讓允祥很肯定,那就是王心武對即將登基的胤禛暫時沒有危險。誤會似乎已經解除了,允祥將手攤至王心武麵前。
王心武不解其意,以為允祥還在為剛才自己的無禮行為而故意刁難,心頭猛然一緊。拍了那麼多曆史劇,王心武清楚得很,得罪了什麼王爺、宰相的,輕則發配,重則腦袋搬家。剛才自己對允祥語言冒犯,還動粗使拳腳,隻怕是死定了。
“扳指還沒還我呢!”允祥望著一旁發抖的王心武笑道。
“就這些嗎?貝勒爺!”王心武顫抖的綿羊音從嘴中擠出,那不停發抖的手將玉扳指放在允祥攤開的手掌心內。
大內侍衛也看到王心武那副窘相,知道王心武已經開始害怕了,忙假意厲聲道:“現在知道怕啦!剛才那股子橫勁哪裏去了?”
“喂!夠了!沒事嚇唬人幹嘛?”允祥瞪了大內侍衛一眼,轉而向仍在發呆的王心武喊了一聲道:“跟著我吧!”
王心武聽出這個麵善心更善的十三貝勒顯然沒有怪罪自己先前的荒唐行為,緊緊跟在允祥身後。穿越來到真正的大清王朝,王心武認定十三貝勒允祥將是自己在這個時代的第一個靠山。且時刻不離允祥身旁,就這麼過了幾日都相安無事。當然,來到這個年代,想混下去是要付出代價的。王心武的現世頭發型沒理由在這個年代保存下來,額前被剃得光光的,後麵還蓄上了豬尾巴似的辮子,真是別扭得厲害。沒辦法,為了生存,王心武可是給忍了下來。
雍正皇帝先前因為先皇康熙駕崩而一直沒有心思來賞賜當日太和殿的救駕功臣——王心武。但左右思量,不賞不妥,遂讓允祥將王心武帶來參見。
允祥擔心王心武又一通怪語連篇,事前即對王心武千叮萬囑,隻可如此如此。
王心武在宮中這幾日,除看允祥對自己麵露笑容外,其餘的人均板著一副冷麵孔。一聽說要拜見即將登基的新皇雍正,即驚出一身冷汗。允祥叮囑的那些話,王心武因為緊張,可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就這樣戰戰兢兢地被允祥推入了禦書房。依王心武之好奇心,皇帝的禦書房應該要好好參觀一下的,最起碼也應該用眼睛將房內的布置、擺設及案幾上放著的白玉鎮紙、筆墨紙硯等禦用之物掃個遍。但王心武沒有。在王心武腦海中隻是不斷浮現出那些影視劇中因為麵聖之人一句話沒說好,而被皇帝命人拉出去殺頭的情節。
在禦書房內跪著等待聖駕親臨足足有半個時辰,始終沒有將雍正等來。“好硬的地板,膝蓋都跪疼了。宮裏就這規矩不好,老跪著候聖駕。總這麼著,不跪出個膝蓋骨畸形才怪!”王心武心中有些抱怨。
“吱呀!”禦書房的門被推開了。王心武以為是雍正來到,按允祥事先吩咐,伏地叩首道:“草民王心武恭迎聖駕!”
“啊!”王心武感到屁股被什麼硬物打到,很疼很疼。、
“嘻嘻!”一陣充滿稚氣的笑聲傳到王心武耳中。接著,王心武感到背上壓過來一個足有百斤的重物。若不是王心武有一副好身板,這一壓能壓出個腰肌勞損來。
“狗奴才!先吃本阿哥兩拳!”一個大胖孩子騎在王心武背上,揚起肉墩墩的小拳頭對著王心武的腦袋就是一陣亂捶。
王心武從小到大可沒受過如此委屈,一時怒氣衝頂,也顧不上什麼尊卑貴賤,猛一翻身,將那胖娃娃反壓身下。
“大膽!”一個響若洪鍾的聲音刺痛了王心武的耳膜。
王心武從小胖孩的身上跳起來,看到這進入禦書房的第三個人。但見那人著亮金龍袍,頭戴天子之冠。讓王心武驚嚇不小,連退了數步。雍正,是他!沒錯!這幾日跟在允祥身邊的時候,碰到雍正數十次之多,且又是這一身穿戴,焉有不認識之理?
“這一次死定了!運氣真夠背的。老老實實跪著的時候,雍正沒有來。偏偏自己出狀況的時候,趕巧冒出來。還有那孩子,一身富態相,又自稱‘本阿哥‘什麼的。難道是雍正皇帝的其中一位小阿哥不成?總之,今日是難逃一死了。反正橫豎是死,那就要死出個爺們樣來。”王心武牙一咬,心一橫,也不再害怕什麼,直起身來,兩眼直鉤盯著眼前這位萬歲爺。
雍正竟然將視線從王心武身上撤走,一把扯過小胖孩,脫下小孩的褲子,照著那雪白的小屁股就是一頓猛捶。
孩子被打哭了,哭聲早已驚動禦書房外的一群宮女及太監。一名隻有十五六歲的小太監與一位年紀稍長幾歲的宮女跌撞著來到禦書房外,跪倒在地,齊聲道:“皇上恕罪!沒有照顧好小阿哥,是奴才們失職!望從輕發落。”
雍正沒好氣道:“趕快帶小阿哥離開!再有下次,你們幾個奴才的腦袋可就真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