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些許痛苦。“我沒有猜到安德會在五區也放置軍隊,沒有猜到他會給一支分隊設置隊長和副隊長,將指揮官陣亡的損失降到最低。他經驗豐富,不會像我這樣犯下各種愚蠢的錯誤,他能夠全局調度,我卻隻盯著眼前的目標。”他煩躁地想著安德的布局,這根本是無解的,他們沒有製空權,都城的空軍更加強大,如果他們將全部空軍投到五區,六區的地麵部隊就要萬劫不複,而五區就算能占的下來也不見得能守得住。如果回防六區,空中部隊就要損失慘重。如果直接進攻都城,安德也可以直接進攻十三區,十三區遠比都城脆弱,最後輸的還是他們。

他犯的錯誤隻是將十三區垂死掙紮的時間縮短而已。

都城比十三區更強大,他們處於弱勢,這樣的逆風仗安德可沒少打,換成是他的弟弟在這裏會怎麼做?不,他才不在乎安德的做法。彼得將這個念頭從腦子裏甩出去,他為什麼非得把自己放在安德擅長的領域?他最討厭的就是當一個聽話的士兵。沒有人可以對他指手畫腳,讓他做這個做那個,他從來都是自己給自己製定目標。現在他們的任務是推翻斯諾的統治,不是扶持科恩上位,科恩輸了不等於他們輸了。

或許科恩的戰敗才是他們勝利的開始。

饑餓遊戲34

十三區的軍隊戰鬥得很頑強,但頑強不能改變必敗的戰局。貝利撒留站在作戰指揮中心,全程旁觀著安德如何指揮著空軍將十三區的飛行編隊殲滅。他們麵前的大屏幕上,軍用衛星拍攝下來的圖像、飛行員看到的熱成像圖以及每架飛機上的雷達監控圖像都顯示在一起,乍一看讓人頭暈目眩。貝利撒留不確定安德是否能將每一幅圖像的信息都接收進腦中,事實上,這位年輕的總指揮官在整場戰鬥中都沒有下達幾個命令,除了讓飛龍E組的一架戰機撞毀敵方攜帶控火幹擾裝置的飛機外,大部分時間裏安德都放任幾名分隊指揮官下達命令,即使是總統和其他司令官在後方觀戰時也不例外。

參戰的飛行編隊是飛龍和鳳凰,另外還有一支代號野鼠的戰鬥直升機編隊在二區隨時準備起飛,但最終安德也沒有下達讓野鼠參戰的命令。飛龍和鳳凰完美地剿滅了敵方所有的空軍,這些天下來,貝利撒留也算是培養出了點軍事頭腦,看得出十三區有意將他們的空中部隊留下來當餌,吸引火力以掩護地麵裝甲部隊撤退。他相信安德也看出了這點,因此就更加費解對方為什麼會中十三區的計,就算安德有意將十三區的空中部隊全部吃下,也可以派適合轟炸地麵部隊的野鼠預備隊進攻。

不過他相信對方這麼做肯定是有道理的。貝利撒留對安德的軍事才能非常信服,必然有什麼是他沒有考慮到的。

戰鬥結束後,總統指責了安德沒有及時擴大戰果,一舉將六區拿下,但這絲毫不妨礙空軍們集體慶祝今天的偉大勝利。過去空軍僅僅作為運輸工具,現在他們卻能以極低的損失殲滅敵軍的大量部隊。不管是參戰的還是沒參戰的臉上都是自豪的笑容,食堂裏亂哄哄的一片,連布魯圖斯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假裝沒看見。特別是安德去食堂裏宣布解除娛樂禁令之後,士兵們都像瘋了一樣的大肆飲酒,互相丟著食物,過去士兵飲酒是有著嚴格的限製的,連貝利撒留都想跟著喝一杯了。

然而他還要跟隨安德轉場去陸軍的訓練基地,那裏的士兵在等著他們。

安德基本沿用了空軍的訓練方法,放棄整齊的編隊,選出最優秀的士兵拆成小隊,並通過一係列考核挑出具有指揮才幹的人——通常是有作戰經驗的老兵,然後讓小隊和小隊之間進行模擬作戰。期間都城和十三區的戰鬥也在陸陸續續地進行著,叛軍們像是在之前的戰鬥中被打沒了銳氣,再也沒有出現空戰中大膽淩厲的奇襲。除了偶爾對五區發動一兩次不太成功的襲擊,叛軍基本上隻滿足於防守,安德也就放心地將訓練出來的隊伍丟到戰場上讓他們練手。空軍則在上空保駕護航,以免敵人使詐導致嚴重的傷亡。貝利撒留漸漸看明白了安德的用意,這個孩子早就將勝利視為囊中之物了——這個念頭讓他不由得熱血沸騰起來——之後考慮的更多的是如何訓練出一支戰無不勝的王牌軍隊,就像捍衛帝國的羅馬軍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