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這讓他在不好意思的同時也感到了一絲許久都沒感受過的溫暖——至少還是有人牽掛他的。
永瑛在離開鍾粹宮後就回到了闊別近一年的阿哥所,這兒定期都會有人打掃,所以一點都沒蒙上灰塵。他在自己的床榻上坐了很久,有些懷念床的觸♪感,這一年裏他睡的可都是帳篷裏臨時搭出來的床,一點都沒這個舒服,這還是因為他是皇子才特別優待的。
看了看天色,永瑛發覺現在還是上書房講課的時候,他並沒有感到勞累,所以就幹脆帶著自己的貼身太監小張子朝著上書房走去。
在走過禦花園的時候,永瑛看到永琪帶著福爾康以及福爾泰朝自己走來,以往他對他們都是能避則避的,可如果避不開就隻好乖乖地上前打招呼,所以他衝著永琪打了個千,用這一年裏鍛煉出來的專門用來撫慰傷員的溫和語氣道:“永瑛給五哥請安,五哥吉祥!近一年不見了,弟弟著實有些想念五哥。”
說罷,永瑛還露出了一個溫和中帶著幾分羞澀的笑容,這一年裏他對自己的表情以及語氣控製越來越到家了。
“是九弟啊,你這是要去哪?”永琪打量了一下自己這個離開了近一年的弟弟,問道。
“我想去上書房看看,想見見之前沒怎麼見過的十一弟和十二弟,還有很久沒見的八哥,我可是答應過他要給他講這一年裏見聞的,弟弟不想食言。”永瑛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永琪來的方向,似乎是延禧宮?雖然心下有些鄙視,但永瑛依舊笑著對永琪擺了擺手,道:“如果五哥有事的話,那弟弟就不打擾五哥了。”
“九弟,我這個做五哥的可要勸勸你了,不要和十一弟和十二弟走得太近,他們倆可是養在皇額娘名下的,而且十二弟可是皇額娘的親兒子。你和他們走得近,那會讓皇額娘不喜的。你向來性子懦弱,如果皇額娘找你麻煩的話,你又沒皇阿瑪皇瑪嬤護著,恐怕淑妃娘娘會很為難。”永琪說完,就帶著福爾康和福爾泰走了。
永瑛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撇了下嘴,卻還是頭也不回地朝上書房走去。
來到了上書房,永瑛聽到了從裏麵傳出的朗誦聲,音量並不大,畢竟裏麵隻有三個阿哥。他本來不打算進去的,可是那教書的師傅已經看到他了,來到了門前把門推開,那是一個之前永瑛從未見過的人,“臣給九阿哥請安。”
“師傅免禮。”永瑛拖著他的手臂把他躬下的身體扶起,然後他看向上書房裏麵,發現向來坐得離門口最近的永璿正一臉幽怨地盯著這位師傅的後背看,他居然沒有睡覺?而他身後除了他的伴讀外,還有兩個年齡偏小、穿著皇子便服的男孩,永瑛猜想他們就是永瑆和永璂了,隻不過暫時還不知道誰是誰罷了。
“九阿哥可是要來上課?”那師傅問道。
“......”永瑛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本來看上去還有些沒精神、隻是用手臂拄著腦袋淩遲師傅後背的永璿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將火辣辣的眼神一下子掃射到了他的身上。永瑛抖了□體,下意識地朝永璿望去,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劈裏啪啦放出一堆無色無聲的電花——從那怨念無比卻又熱切到仿佛能焦熟荷包蛋的目光中,永瑛默默地將本來的話咽下。
“好......但還請師傅借我本書。”
由於永瑛來得還比較早,上了大約兩個時辰課才結束了,在課結束前師傅還考了他們:永璿為人雖然有些懶散卻絕對的聰明,他順利的過關了,另一個和他長得有幾分相像的男孩也順利過關了,而永瑛近一年沒接觸過這些東西所以隻是勉強答出,但師傅對他還是流露出了讚賞,至於最後一個孩子......
聽著這疙裏疙瘩的背誦,永瑛在心裏默默地撫額,這篇文章哪怕他有一年多沒背了也沒他背得這樣吃力啊!
掃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卻繼續著背誦的十二阿哥永璂,又看了看臉色同樣不好看的師傅,永瑛悄悄拉了下一旁開始不耐煩的永璿的衣服:“這師傅叫什麼名字?”
“紀昀,字曉蘭,兩個月前剛剛來教書。”永璿說出的話讓永瑛愣了一下,原來他就是紀曉嵐麼?記得還珠裏小燕子去上書房的時候,這教書的師傅就是紀曉嵐,原來他從乾隆二十四年起就在上書房教課了......不過不想到小燕子還好,一想到她,永瑛才發覺原來明年就是還珠開場的時候了!
還珠格格的劇情就要開始了,可是那個新月格格呢?
“八哥,那個新月格格呢?”永瑛一開始也沒想到新月的事,現在因為想到小燕子而聯想起來了,所以他壓低了聲音繼續詢問一旁的永璿。
永璿的臉色變了一下,他看了永瑛幾眼又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確定了其餘人都沒在意他們,這才將腦袋湊到了永瑛的耳邊小聲道:“那個新月在你離開後沒多久就被皇瑪嬤用毒酒賜死,但對外宣稱是她感染了風寒逝世了。你知道努達海的對吧?這個新月在他又一次出征後也偷偷跟了去,卻在半路上遇到了劫匪失貞了,結果被皇阿瑪派人給救了回來。照理說這新月應該消停了吧,可她還是嚷嚷著要見努達海還說了些不好的話,結果就被暴怒下的皇瑪嬤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