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從最初的驚恐畏懼,到奮起反抗,再到不甘願的接受,慢慢的變成了現在的聽天由命。
每年僥幸躲過的人們都會漠然的看著那些被選中為煉金爐、印子或是食物的人。
看著他們被送上城樓,被黃沙卷走。
看著他們的親人在城下哭的撕心裂肺,心中並非無無所觸動,但卻已經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了。
金石當然更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而且按照他的說法,他要的東西雖然不少,但也不是沒有給石頭城的人們一些好處的。
因為有他在,這個城市方圓百裏每年都風調雨順,城市內外的人們也都是多子多孫,這麼多年來從不曾受過什麼天災人禍。
突然金石話鋒一轉,語調詭異的說道:“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已經習慣有我的生活了,他們並不想被解救,否則的話也不會幫我抓著這些天門的修士了。
“天門?”黎傑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好奇的重複了一句,繼續聽金石的高談闊論。
天門是近五六十年以來才慢慢出現的一個專門對抗魔君的組織。
大部分成員都是因為海難或是其他不可預測的原因,輾轉流落在這片大6上的人類,其中大部分都是修士,但也有為數不少的煉體士。
不過據金石所說,天門不過是群烏合之眾,根本無力對抗魔君。
這次僅憑他一人之力就將突襲石頭城的二十多個天門的人困在魔陣之中並且一一生擒,這些自然就是被困在大殿中的這些人了。
他的話,黎傑雖然不是全然不信,但也並非完全相信。
石頭城的人經過了這麼多年,確實可能已經有些麻木了。
但天門這些人若真是像他說的,不過是群烏合之眾,金石他也不必一再強調抓獲這二十餘人都是他一人的功勞。
更不會將他們像戰利品般的囚困在這裏,還展示給自己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一個魔氣衝天的大6,天門這些人不但慢慢的聯合了起來,還一點點的額發展壯大起來,成為了一個讓魔君有所忌憚的勢力。
但乾坤帝君曾說過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雖然黎傑並沒有交朋友的打算,但順手救下這些人給那位魔君大人添點兒堵倒也未嚐不可。
況且自己這種管殺不管埋的做法也確實需要一個有力量的組織來善後。
否則這些驟然失去魔物控製的普通百姓想要徹底恢複所需的時間恐怕比自己想象中還要久。
事實上,直到他們進入石頭城的領域前,黎傑都還能感受到風中、水中、甚至是腳下的土地中傳來的無名鎮眾人得悉真相後悲痛欲絕的情緒。
但這種事,兄長大人是不想管的,軟弱從來都無法打動兄長大人,隻會讓他心生厭惡。
這個天門倒是正好可以彌補自己的不足。
雖然天門還是修士居多,但煉體士似乎也不少,而煉體士隻不過是身體各種機能極度強化的普通人,他們對這些飽受魔物折磨的平凡百姓應該更有共鳴,也能更好的交流。
至於金石,黎傑想要知道的已經差不多都知道了,再深的話,他也未必知道,就算是知道他也未必肯講,黎傑也懶得費事逼問。
所以,這出戲也就差不多到了該收場的時候了。
黎傑伸手在小白和小黃身上輕輕拍了拍,慢慢轉正身體,正對著金石。
等著他把話說完才笑著說道:“多謝金先生告訴我這麼多事情,不過對於投誠之事,還是要請恕在下不能答應。”
黎傑說的十分客氣,因此金石雖然麵露失望之色,倒也沒有發怒。
他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就著酒壺喝了一口歎了口氣頗為遺憾的說道:
“我是見你資質上佳,今後堪當大用,起了愛才惜才之心才,這才會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大堆,想不到你居然如此冥頑不靈,說不得我隻好將你跟他們一樣困在此處,慢慢吸□氣了。”
說著他隻見金石單掌輕輕一揮,整個大殿四麵八方都閃爍起耀眼的光芒。
那是鑲嵌在大殿地板、牆壁、屋頂上數以千計的金色小石塊發出的,瞬間就布滿了整個大殿,而那些被困在暗格中的人原本毫無意識的臉上也都突然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黎傑自然不可能對一個魔頭沒有半點防衛之心,幾乎就在金石出手的瞬間,他反手畫了一個圈。
隨即,順著那個圈地上升起了一個半透明的保護罩,將小白和小黃保護了起來。
“不好意思,這些吸金石對我沒用,讓你失望了。”
“我說你怎麼知道煉金術,原來你早就接觸過,還有防禦法寶定魂石。
我倒是有些小看你了,不過既然這些吸金石對你無效,我就隻能用采補的方法吸食你的精氣了。但你若是把那東西交出了,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金石十分詫異於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用無數吸金石布成的吸/精陣法居然對這個少年毫無用處,隨後自然而然的就想到傳說中能夠克製吸金石的定魂石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