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我的
話呢),而且從未產生過懷疑。我所聽到的各種實事求是的客觀反應,也都
說他的講課非常有啟發、有教益。沒有人指責他,說他的思想是以新的形式
為泛德意誌的舊要求提出論據,說他的思想是為一種新的強權政治和侵略政
策服務。可是當有一天我在慕尼黑偶然提到他的名字時,有人用一種不言而
喻的腔調對我說:“哎,您說的不是希特勒的朋友嗎?”我當時驚異得簡直
②
不敢相信我自己。因為第一,豪斯霍費爾的妻子的出身 ,根本談不上種族純;
從而使他的兩個 (非常有才華和討人喜歡的)兒子也完全經不住紐倫堡的猶
①
太人法 ;此外,我也看不出在一個非常有文化教養、思想淵博的學者和一個
以自己最最狹隘、最最野蠻的思想去理解德意誌民族性的瘋狂煽動家之間會
②
有什麼思想上的直接聯係。不過,魯道夫赫斯 曾是豪斯霍費爾的學生之一,
是他在豪斯霍費爾和希特勒之間建立了聯係;希特勒是很少采納別人的思想
的,但他有一種天生的本能:凡是有利於他達到自己的目的的一切,都要占
為己有,而他覺得,“地理政治學”完全可以融合到納粹政治之中為之效力,
因此,他就充分利用地理政治學,為自己的目標服務。國家社會主義的一貫
伎倆從來就是在意識形態方麵把自己極端自私的強權欲望偽善地隱藏起來,
而“生存空間”這一概念終於為國家社會主義的裸骨的侵略意圖提供了一件
哲學上的偽裝外衣。“生存空間”這個詞,由於它的定義的模糊性,表麵上
看來好象是一個無害的口號,但其產生的後果之一是,它能夠為任何一種兼
並—即使是那種最最霸道的兼並進行辯解,把它說成是合乎道德和在人種
學上是必要的。由於希特勒在確立自己目標的時候把“生存空間”的理論進
行了禍及世界的徹頭徹尾的篡改—最初還嚴格限於國家和種族純粹的目
標,後來則蛻變成這樣一個口號:“今天,德國屬於我們,明天,是整個世
界“—我不知道豪斯霍費爾對此是否知道和有意—於是,我的那位舊日
的旅伴今天不得不承擔罪責,這一事例清楚說明:一種簡潔而又內容豐富的
表述由於言詞的內在力量可以轉化為行動和災難,就象先前的百科全書派①
關於“理性”統治的表述一樣,最終卻走向自己的反麵,蛻變為恐怖和群眾
的感情衝動。據我所知,豪斯霍費爾本人在納粹黨內從未獲得過顯要地位,
② 豪斯霍費爾的妻子瑪爾塔邁爾一多斯 (MarthaMayer—Doss ),有部分猶太血統。他們生有兩個兒子:
阿爾布雷希特豪斯霍費爾(AlbrechtHaush-ofer,一九○三—一九四五)博士和海因茨康拉德c豪斯
霍費爾 (Heing Konrad.C. Haushofer),前者繼承父業,曾在柏林任地理政治學教授。希特勒當上總理後,
即宜稱豪斯霍費爾的家庭是“雅利安人”。
① 紐倫堡的猶太人法,史稱“紐倫堡法”(NurnbergerGesete),是納粹德國迫害猶太人的法律。一九三五
年九月十五日由希特勒在紐倫堡納粹黨代會上宣市。法律規定猶太人不再是“國家公民”,而是沒有選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