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d Frederlck Llndley Wood Halifax一八八———九五九),英國政治家。一

九三五年任陸軍大臣。一九三五—— — — 九三八年、一九四○年任掌空大臣。一九三八———九四○年任

外交大臣。一九四一—一九四六年任駐華盛頓大使。

① 舊約中的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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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格魯貝爾 曾把那種無憂無慮概括成這樣簡潔的格言:“你不會出什麼事

的。“—那種無憂無慮現在第一次使我感到痛心。但最終說來,他們——

所有那些在維也納的朋友—也許要比我聰明,因為他們在事情真的發生的

時候才感到痛苦,而我呢,我事先在想象中就感到痛苦,當災難降臨時,我

又第二次痛苦。我再也理解不了他們,我也無法使他們理解我。從第二天起,

我就再也不警告任何人了,幹嗎要讓那些不想讓別人打擾的人驚恐不安呢?

不過,如果我今天說,當我在維也納的最後幾天望著我在那裏出生的那

座城市的每一條熟悉的路、每一座教堂、每一座花園、每一個古老的角落時,

是懷著一種“永不會再有了!”的無聲絕望,人們不會把我的話當作是事後

添油加醋的說法,而認為完全是真實的。我擁抱我的母親時,就帶著那種隱

藏的感情,“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對那座城市裏的一切、那個國家裏的一

切都帶著“永別了:”的感情。我意識到那是一次告別,永遠的告別。列車

駛過薩爾茨堡,那裏有我在裏麵工作了二十年的住宅。但是列車進了火車站,

我都沒有下來一下。我雖然可以從車廂的窗戶看到山丘上我家的房子,回憶

那些消逝的歲月,可是我沒去看。看了又有什麼用呢?—我永遠也不會再住

進那所房子了。在列車越過邊界的時刻,我象聖經中的老祖宗羅得一樣,知

道我身後的一切都是塵土與灰燼,一切凝結成了象鹽一樣苦澀的曆史。

我以為,當希特勒將要實現自己仇恨的夢和作為凱旋而歸的統帥占領那

座曾經遺棄過他—一個窮愁潦倒、一事無成的年輕人—的那座城市維也

納的時候,我預感到了一切可能發生的可怕的事。一九三八年三月十三日爆

發了慘無人道的事件,那一天,奧地利以及歐洲都成了赤摞裸的暴力的戰利

品!但我本人對那種慘無人道的想象、以及每一個人的想象,是顯得多麼保

守、多麼怯弱、多麼可憐!現在假麵具撕下來了。由於其他國家公開表現出

畏懼,殘暴不必再顧忌任何道德的約束了,它不再需要—英國、法國、世

界還算得了什麼?——利用應該從政治上消滅“馬克思主義者”那種虛偽的

借口了。現在已不單單是擄掠搶奪,而是每個人都在恣意放縱自己的複仇私

欲。大學教授必須用赤摞的雙手擦洗馬路;虔誠的白胡子猶太人被拽進寺廟,

由狂叫怒吼的年輕人逼著跪下齊聲高呼“希特勒萬歲”。那些年輕人把大街

上無辜的人象兔子一樣抓在一起,押著他們走,要他們打掃衝鋒隊營房的廁

所,病態的、卑劣的仇恨狂人在多少個黑夜裏所癡心妄想的一切,如今在青

天白日裏發泄出來了。他們衝進居民的住宅,從發抖的女人們那裏搶走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