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界定“血統”的特殊標準
眾所周知,猶太民族是一個以文化立族的民族。從正統意義上講,猶太人同猶太教徒是一回事,信仰猶太教的人就是猶太人。但在猶太人麵臨被同化的威脅時,宗教信仰並不是界定猶太“血統”的唯一標準。在這種背景下,不具宗教、政治色彩的金錢就成了猶太“血統”的特殊界定標準。下麵這則笑話恰好說明此點。
盡管範因斯坦一家都接受了基督教的洗禮,可薩洛蒙仍想同他結為兒女親家。範因斯坦不高興地對薩洛蒙說:
“我們完全沒有結為親家的可能。首先,你是猶太教徒,我是基督教徒;其次,你窮得和叫花子差不多,一個錢都沒有。對我們猶太人來說,金錢可是決定一切的基礎。”
乍看之下,範因斯坦的語言有些矛盾,但此則笑話的內在悖謬之處在於:盡管範因斯坦已經改信基督教,但永遠抹殺不掉的就是對金錢的狂熱。
實際上,猶太血統完全可以由金錢界定。上帝和錢都是由人類造出來的。而且二者之間也存在著相同之處:僅此一個而且看不見。上帝就不用解釋了。錢就是錢,沒有人看見過它的樣子。為了便於流域和服務社會,錢扶植了自己的替身——紙幣。但眾所周知,紙幣僅是一種人與人之間社會關係的信用符號,對紙幣的認可倒不如說是對某一社會信用的認可。否則,地球上也就不會流通如此多的貨幣種類了。
既然對待上帝的態度可以成為一個民族的疆域,為什麼對待錢的態度就不能構成這個民族的疆域呢?
這種在潛意識層次對金錢的高度認同,除了說明猶太人對待金錢已達到“準神聖”的高度之外,能說明的隻怕是意外者缺乏金錢智慧。
事實上,猶太人為了取得“錢”上麵的成功而放棄猶太信仰的從來不乏其人。在著名的猶太銀行家中,倫敦的哈姆勒,紐約的貝爾蒙特,柏林的布萊希羅德都皈依了基督教;美國贏利最大的出版商、紐豪斯報館的所有人塞謬爾·紐豪斯隻雇用非猶太人的編輯或發行人;甚至一些在學術上取得不凡貢獻的教授,他們中的很多人放棄了猶太教信仰。然而,世人仍把他們都看作猶太人而根本不理睬他們的宗教信仰是否發生過變化。相反,世人或許認為爭取成功而不惜犧牲其他價值正是界定猶太人的最本質特征。
在確定一個人是否為真正的猶太人時,生物學基因不足以界定猶太人的民族身份而必須輔之以宗教;單單宗教信仰也不足以界定猶太人的文化身份,而必須輔之以對待成功、金錢(因為它是成功最直接,也最有說服力的一種表現形式)的態度來判斷是否為真正的猶太人。
因此,完全可以把猶太人同金錢的高度同一關係作為其民族的區別標誌。猶太人的活動樣式與錢的活動樣式不僅同構,而且猶太人的曆史與錢的曆史存在同一性:猶太人和錢都曾長時期僅作為交換媒介而存在;猶太人和錢都曾在長時期中既受排斥又遭掠奪;猶太人與人類世界的其餘部分曾長時期維持一種純粹以錢為形式的關係;猶太人隨著錢的崛起而崛起。
事實上,猶太人自己的笑話中已經在這麼做了。
一個銀行家的兒子取得博士學位以後,改信了基督教,這件事深深刺傷了銀行家的心,盡管兩個孫子常來看他,但他仍舊悶悶不樂。
一天,銀行家看見兩個孫子在玩剪紙,便問他們玩什麼遊戲。
“我們在玩銀行家的遊戲!”孩子不假思索地回答。
銀行家一聽,非常高興喊道:“小孫子身上仍然是我的血統!”
在特定的曆史條件下,猶太人之所以幸存下來,主要是猶太人在金錢的流通領域有著不可替代的“媒介”地位。任何一個社會都離不開金錢,而金錢流通離不開“媒介”,所以猶太人不能滅絕。而一旦主民族自己也領悟了錢的準神聖性,不需要猶太人時,他們自身也就成了“猶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