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城淡淡道:“因為此前——在這兒的九月十三日淩晨之前——我和他也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你。”

“宮九”眼中光芒一閃:“這麼說,大表兄的身手比我上次見到你時可好多了,我原本以為就是和西門吹雪一戰,您起碼也該三兩年才能到這等境地。”

葉孤城依然淡淡:“本就已經三年。”

“宮九”舔了舔嘴唇:“這般說,他果然是我了?”

葉孤城搖頭:“也不全是你。”

“宮九”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這次連握一握弄暖和了都懶得,一仰頭幹了之後才又問:“願聞其詳。”

葉孤城平日不愛多話,但他想說時其實很能說,因此將他們的奇遇盡數說了,“宮九”聽得眼中異彩連連:“莫道佛家敢說三千世界,原來真有此等奇事!看來禿驢雖多不可信,然胡謅有時候也能胡謅出真理。”

說著,他瞪向閑站著無事,又不肯往榻上坐、便又隻往阿伍身上靠的宮九一眼:“原來你在你那裏當了皇帝!卻真實會算計,拿我的帝位出去做人情!”

宮九理所當然的:“我那是好心解救你!當皇帝能煩死個人,龍椅坐上一天半天的還新鮮,坐久了簡直還不如坐刀山!”

“宮九”冷笑:“但似乎聽說,你做到現在也還沒退位?”

宮九歎了口氣:“沒辦法啊!朕都說讓太子繼位、表兄攝政了,但表兄就算願意攝政也不許朕退位,朕有什麼法子呢?”

“宮九”瞪著他,覺得這家夥就算長著自己的臉也真心比偷了雞、還嫌雞肉太香害他吃撐了的狐狸更討厭。但他技不如人,大好局麵給宮九攪和了,他也沒臉繼續糾纏。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可“宮九”也不甘心狠吃下這個虧,眼珠一轉,立刻看到被宮九賴著的阿伍,眼神挑剔地打量好幾下:“沙曼雖隻是個玩意,但這家夥也不見得比沙曼好到哪裏去!”

宮九卻沒有生氣,“宮九”若覺得阿伍好他才擔心呢!他說他不好,宮九反而鬆了口氣:“他的好我知道就行了!不勞費心!”

“宮九”哼了一聲,宮九越是這麼說,他越是肯定阿伍的重要性,因此又給加一句:“既然那麼好,卻不知道你的太子是誰生的?”

宮九越發得意:“太子是過繼的!穆氏女和葉家子哦!母妃的遺願我都做到了,還幫你做得更漂亮,可不要太感激!”

“宮九”瞪眼,半天還是隻能拿阿伍做文章:“你若是有天能親自生個孩子與母妃主持祭祀,我才算服了你!”

宮九卻不上當:“我們再二十來天就回去,誰理你服不服氣?”

——很顯然,宮九比“宮九”多了三年當皇帝的閱曆到底不同,“宮九”和他比起來,簡直就像小孩子拿著木劍和大人鬥氣。

“宮九”磨牙瞪眼半天,忽然轉頭看葉孤城:“大表兄,到時候你也跟著他回去麼?”

葉孤城點頭,這“宮九”就十分不舍起來:“和他回去有什麼好的?這人將朝政都扔給你,又不體諒你異姓王攝政的難處——還不如留下來呢!這兒的大表兄一定很歡迎,你們可以輪流去上朝、輪流休息悟劍道!”

葉孤城這幾年最可惜的確實總是要忙完了朝政才能偷閑和西門吹雪切磋論劍,聞言雖不至於動心,卻也覺得這個“宮九”也沒白瞎了他為他操心,眉眼雖不至於立刻柔和下來,語氣卻也多了兩分暖意:“算了,家裏頭我不放心——你也乖一點,幫著點你大表兄,或者想將皇位要回去,他應該也不會在意的。”

“宮九”揚了揚下巴:“大表兄肯定不會在意!我可比皇位好多啦!他才不可能為了個皇位舍棄我這麼貼心的表弟!”

葉孤城沒有接這話,倒是一邊的宮九冷笑:“是啊!真是好貼心!將大表兄推出去,自己還不跟著掠陣去,隻知道南邊兒這點蠅頭小利!若不是我們正好來了,紫禁之巔說不準要被你特意引過去的泥巴雞攪了局,倒是你哭都來不及!”

“宮九”怒瞪他:“大表兄北上為我謀劃,我幫他收攏南邊兒日後要交給他的勢力,怎麼就是蠅頭小利了?還有什麼泥巴雞?那是什麼玩意?誰會特意引他過去?”

宮九冷笑:“明明金九齡的事再拖個十天半月的也不是不行,但你非得早早兒了解了,又傳了消息讓陸小鳳趕進京,難道存的不是靠他一張嘴坐實南王世子謀反的主意?但這也罷了,泥巴雞那張嘴,不用白不用,可你就不能仔細點也跟去盯著?難道你不知道之前企圖利用泥巴雞的——遠的不說,隻說上官飛燕和金九齡,哪個不是自掘墳墓埋了自己?”

“宮九”毫不示弱:“那也隻是運氣!”

宮九鄙視他:“能一直那麼好運氣也是一種實力!你知不知道就算有我和大表兄掠陣,那泥巴雞也已經看出端倪?萬一我們沒來,大表兄真為你的大意出了什麼事……日後你想到大表兄出事的時候,你隻顧著和那j□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