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徐芮真的找上門來,親口告訴她對於沉珂那種怨恨跟妒忌的時候,安聆唯一能做的隻有模仿著以前兩人交往時候的樣子、裝作心無芥蒂一般地與徐芮擁抱、接吻、親熱。
她跟徐芮約定好了,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隻能在白天進行,隻能選在沉珂出外的時間。
隻因她舍不得讓對方擾亂自己好不容易正常起來的生活,她想要繼續讓沉珂安靜地待在一起,就當作找回那隻逃跑的花貓,就當作彌補那段歲月的遺憾。
然而沉珂卻突然回到她自己原來的宿舍,安聆總覺得她會回來的,出租屋裏還遺留著沉珂學習的書本、沉珂換洗的衣物,而她還在出租屋裏麵呢,沉珂怎麼不會回來?
可能是因為她太懶了,不喜歡收拾衣物不喜歡打掃衛生——安聆開始自己動手收拾房間,她將抹布抓在手裏尋找房子裏每一個積起灰塵的角落,瘋狂地擦拭了起來。
也可能是因為她太會玩了,總是玩過了宿舍門禁的時間——安聆幾乎跟那些人都斷了聯係,每天很早很早地回到出租屋,心裏安慰著自己或許這就能碰見那個回來收拾物品的人了。
也可能是因為沉珂看見她跟徐芮的事情了——安聆真的沒法子,她家裏鬥不過徐芮的,除非徐芮主動離開,不然她就一直得跟徐芮折騰下去!一想到這個,安聆就生氣地撕掉那些徐芮碰過的衣服,她甚至想撕爛自己的身體,她從未如此刻一般迫切地想要擺脫徐芮!
安聆控製不住自己,她不停地撥打沉珂的手機,她想聽聽那個人的聲音,即使是再無聊的對話,她也願意聽。
然而那串號碼卻再也無法撥通,幾天後,她從沉珂舍友口中得知,那個人正躺在醫院裏麵。
安聆鬆了口氣,她想起那隻逃掉的貓,幻想著自己能再一次地抱抱她——那個人會回到出租屋那裏去,安靜地坐在書桌前,靦腆地朝她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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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外譯部裏麵發現個大活人的時候,這圓臉的師妹也在場,她等大家都忙著將人扶出去之後被留在房間裏,一個人料理著混亂的現場。
圓臉的師妹將沾了血的外文書全部挑揀出來,又將那些散亂一地的書本按英文字頭全部分門歸類,她喜歡撫摸書本的感覺,她以一種近乎於敬畏的心情將書本供回去書架上。
這才看見地上原來還有幾本遺落的課本以及一本幾乎被撕成了兩半的記事本。
圓臉師妹想著,這一定是之前躺在這裏的那個人留下的東西,或許有一天她會回來拿的,她將那些書碼得整整齊齊,用牛皮紙的包束帶捆好,安靜地放在外譯部的鐵桌子上。
數日後,果然有一位師姐來了,她問章沉珂是不是就在這裏躺過一晚上。
圓臉師妹不曉得誰是章沉珂,便說道:“幾天前真的有人睡在這裏呢,流了滿天是血地躺在裏麵,我也有些嚇到了。”
她想了想,又問:“你認識她不?”
“認識,她是我們班的班長,我的……室友。”
圓臉師妹笑了起來,將那疊碼得整齊的書本捧在手裏交給對方:
“那天她留下這些課本呢,如果是我恐怕要急死了,麻煩你轉交給她吧。”
“為什麼……有一本是爛的?”
“我也不知道,我撿到時候,這記事本已經是這樣了。”
那人笑了笑,圓臉師妹臉上也不禁紅了個遍,她覺得這個女生長得實在是說不出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