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恰好不在,所以我就拿你的情兒出出氣了,沒想到這孩子還真是孬種,根本反抗不了,所以抱歉,我送他下地獄了。”
許剛看到地上的齊風,說得輕描淡寫。
“我可以送你們可以在黃泉相見。”
他怎麼反抗!他的右手還沒好多少,更何況,一個是在室內長久帶著的畫家,一個是在牢裏過了七八年的囚犯。
許剛身上有刀,在牢裏的這幾年,他的格鬥技巧和抗打能力大大加強,易晏之一時也製服不了他。
可易晏之,有槍。
這不違法,對吧。
警車呼嘯而來,小何目光複雜的看著自己的老大。
易晏之手指顫抖的抱起了齊風,他貼近齊風的脖頸,肩膀在微微聳動。
小何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隻是讓所有人退出去,然後貼心的關上了門。
逝者已矣。
易晏之沒有為齊風的葬禮請很多人,他知道,齊風不喜歡吵鬧。
商茵茵在齊風的棺材前哭暈過去。
她穿著喪衣,一直跪在齊風的靈堂裏,直到頭七,齊風下葬。
易晏之沒有攔她,齊風的死,他應該負最大的責任。
易晏之沒有再做警察,不管上司,下屬,親人怎麼勸說怎麼挽留,他都固執的要離開,沒有人知道,他離開a市之後,去了哪裏,行蹤成迷。
商茵茵老老實實的讀完了大學,然後當了一名記者,在幾年打拚之後,她成了有名的記者,不顧安危,潛入任何地方,報道著這個社會的醜惡,揭露著黑暗,伸張著正義。
她沒有嫁人,領養了一個孩子。
那個小孩,眉眼很像齊風。
她縱容了那個孩子一輩子,除了一件事,她要那個孩子當一個畫家。
而那個孩子也真的很有天分,對畫畫也抱有極大的熱情。
地球每天都在轉,你的消失,誰也不會顧及。
番外之易晏之
我第一次叫他的時候,是在一個下雨天。
夏天的雨,總是又急又猛讓人猝不及防。
他就傻傻的蹲在街上的小店的門口,抬頭望著天空,表情像被遺棄的小狗,等著人把他帶回家。
我沒有上前和他說話,隻是一直坐在車子你看著他,直到雨停。
我知道幹坐在車裏看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躲雨看了半個小時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可是,忍不住,像是著魔了一樣,那個人就那樣的,抓住了我的視線。
第二次見到他,是在警局。
他的那個案子,不是我負責的,當我問清緣由的時候,有些詫異,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一個人,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受害者來到警局,要求不要對他進行處罰,我想,他真是一個神奇的人。
他叫齊風。
我當時也是沒想到,我會和這樣一個家夥,餘生糾纏。
他很安靜,也很乖,除了總是不聽話的要去巷子裏敲人悶棍,然後托回他的小家畫畫。
我相信他一定是有魔力的,不然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心甘情願的為他獻出自己。
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了,因為出現了一隻很吵的少女,嘰嘰喳喳的,像一隻不停歇的小麻雀。
她讓我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我隻要想到,以後會有人代替我陪在他的身邊,就是針紮一般的難受。
他向我告白了。
我覺得像活在夢裏一樣,我想,我是喜歡他的。
我希望,他隻看著我一個人,生生世事。
可是,他死了。
被我害死的。
如果當年沒有那麼偏激,沒有那麼固執,如果學會退讓就好了那麼許剛也不會那麼恨我。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世事難料,就像我當年,不會知道,在未來,我會愛上一個男人,願意為了他,傾盡所有。
我總是看見他。
櫥窗裏,鏡子裏,恍恍惚惚的閉上眼,我就聽見他在呼喚我的聲音。
他在念著我的名字。
我待在他的畫室裏,一日又一日,看著那些,他用左手畫出的作品。
我不懂藝術,但我知道,他一定是最棒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是一個農夫,而你就是我土地裏種的唯一的那顆白菜啊,有一天,我從睡夢中醒來,就會發現,你先在我的麵前,帶著露水和希望。
齊風,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