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瑩風風火火的趕到陳夢茜的家,順帶揪上了薑成渝,齊風跟在旁邊純屬湊熱鬧。
清晨的陽光照射在小區裏,看起來寧靜又美好。
薑成渝卻是皺起了眉毛,他看見,一棟房子外麵纏繞著若有若無的黑氣,讓人看起來心裏發涼。
“就是那裏了。”
楚一瑩率先衝了上去,陳家大門緊閉著,她往門上拍了道符,然後嘰裏呱啦的念了幾句,衝進去了,齊風作為一直陳年的老鬼,飄飄乎也進去了,而薑成渝……
“砰。”
薑成渝揉了揉被裝痛的額頭,捶了捶門。
“喂!放我進去!”
然而並沒有鬼鳥他。
楚一瑩衝進去的時候,場麵並沒有她意料的血腥。
看樣子,這裏是幾年前的櫻花高校,一些東西,都和現在的不大一樣。
這裏的主人像是知道他們的造訪,但並沒有驅逐,而是很忘我的坐著自己的事情。
很……忘我……
楚一瑩幾乎是目瞪口呆的,我的麻……這隻女鬼還挺饑v渴啊,青天白日這樣不好吧……
高大的樹下,少年的長發披散,校服被隨意的鋪在地上,他帶著笑容,引誘著身上的男人進入欲.望的巔峰,汗水滴滴淌下,呻.吟放.蕩的響起,儒雅的男人眼鏡來歪歪斜斜的掛在臉上,身下卻毫不留情的撞擊著。
說好的捉鬼呢,特麼的逗我玩呢!楚一瑩表示自己純潔的心靈遭受到了玷汙,這簡直了簡直了簡直了,怎麼一戳進來就看到了活春.宮!
楚一瑩輕咳了一聲,卻好像驚醒了沉溺在肉.欲中的兩人,周岑很不好意思的拿起旁邊的外套半掩住自己的身體,滿臉通紅。
他身旁男人卻像是從美夢中被人粗暴的喚醒,一時有些木然,他看著周岑,表情複雜。
“被你們看到了……是學妹麼……?”
周岑看著楚一瑩身上穿的校服,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不特麼是你讓我看的麼!楚一瑩卻也沒說出來,暫時還不知道這隻鬼想幹什麼,先順著話再說。
“咦……副校長?”
楚一瑩才看清了那個帶著眼睛的斯文男人,這個人在新生典禮上講過話,在一群糟老頭子和大腹便便的禿頭叔叔裏還是很顯眼的,楚一瑩記得他。
“唔?同學你記錯了吧……他還不是副校長呢……不過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的。”
周岑笑得很驕傲。
楚一瑩又發現了不對勁……那個學姐的胸好像太平了點吧……聲音貌似有點中性啊……仔細看看臉……
“那個……是不是男生?”
楚一瑩撞了撞旁邊的某鬼,用自以為很小的聲音問到。
“我是哦……他呢……是我的男人。”
周岑摟住身旁男人的腰,炫耀著自己的幸福。
陳漢抿著唇,這就是你想要的麼?
想要把他們之間的關係讓人知道,想告訴所有人,他們密不可分。
可這不可能,他們之間,不僅有師生的阻礙,還有同性的困難。
從一開始這就是錯的,他卻一錯再錯,直到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他的回答和當年一模一樣。
“對不起,阿岑,我們不可能。”
也永遠不可能,時隔五年的再見,也已是人鬼分別。
“為什麼不可能?隻要你和我走,我帶你走啊……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不可以,至少現在不可以。”
陳漢沒有忘記,自己的女兒還躺在那裏,那個孩子自小就特別執拗,愛鑽牛角尖,如果她醒來,發現自己的父親死在自己的麵前,一定會有心結。
他不能死在女兒麵前。
“阿岑……”
周岑點頭乖乖聽著,男人的笑容像初見時一樣溫柔,可以攫取住他所有的心神,可男人接下來說得話卻不讓他很是滿意,他麵無表情,宛若死寂。
“可不可以放過……我的妻子和女兒?”
陳漢的眼裏帶著祈求,這是他一個犯下的罪孽,由他引起,也因由他結束。
“放過?憑什麼放過?如果沒有那個女人,沒有你的女兒,那我們不就可以在一起了麼?”
周岑的表情扭曲,幻境也因為他的怒氣而扭曲震動。
“不……不是這樣的,”陳漢推了推眼鏡,他此刻覺得心裏意外的平靜。
“就算沒有他們,我們也一樣不會長久。”
陳漢覺得,周岑是個奇怪的男孩。也許那些奇怪在最開始的可以演變成好奇,從而吸引興趣,可時間長了,那些稀奇古怪就會變成厭煩,他總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
周岑怔怔的看著這個他唯愛過的男人,臉上的皮一塊一塊往下掉,他流著血淚,看起來傷心欲絕。
“你知道麼,我走不出那裏,我每天都在等你啊,等了好久好久,我漸漸忘了你,忘了你長什麼樣,我很害怕有一天我再也記不起來你,不記得自己作為人時候的意義,作為鬼時候的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