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京說的口都幹了,忍不住看向鄭屏東,“屏東,你怎麼都不說話呢?”
鄭屏東眸光微動,才終於開口道:“你住哪兒?”
汪小京得到了回應,特別激動,“我住濠庭別院,就是以前勞動局的東麵,那片房子拆了遷之後被我買了,建了一處市中心的高級小區,賣得不錯的。”
鄭屏東微微側頭,“你買的?”
汪小京笑笑,“嗯,也是多虧了鄭伯伯的幫忙才給我批下來的,我的公司現在經營的狀況還不差,等你休息幾天,我就帶你去公司看看。”
鄭屏東麵無表情,“帶我去?”
汪小京點頭,“那是我為了你辛苦辦的公司,就在等你出來了,東山再起。”
鄭屏東沒有說話,嘴角彎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
家裏保姆特別準備了一個火盆在門口,都是按照不知哪裏傳來的規矩,鄭屏東也不說什麼,便一步跨過了火盆。進了屋先洗了個澡,換上了汪小京給他準備的新衣服,然後跟汪小京坐在一張桌上吃飯。
吃的不算多,但吃的很快。一看就是常年在集體生活裏鍛煉出來的。
吃飯間汪小京又是話嘮一樣的講了許多許多事情,A城的變化,她的公司,這個家,他們的女兒。鄭屏東隻是聽著,一言不發。
吃完了飯,汪小京想要帶他出去走走,鄭屏東卻拒絕了。汪小京想著他可能是累了,猶豫了下便帶他到了臥室,是她臥室旁邊的客房,嶄新的床單,柔軟的枕頭。
汪小京關了門,有些尷尬的笑笑,“你休息吧,有什麼事就叫我,我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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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屏東坐在床上,雙膝並攏,雙手放在膝蓋上,背挺得很直。犯人標準式的坐姿,改不了了。
汪小京看的心裏難受,忍不住走過去,張開雙臂抱住他,“屏東,這是你的家,你不用這樣委屈自己。”
鄭屏東拿開了她的手,“我習慣了。”
汪小京勉強擠出一個笑,“沒關係,以後日子長的很,你慢慢會改回來的。”
鄭屏東沒有說什麼,隻是嘴角微微彎起。
汪小京回到自己的臥室就蒙著被子大哭起來。不敢太大聲,隻是不停的啜泣,可眼淚卻已經崩潰決堤。曾經那麼風神俊朗的翩翩佳公子,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無數次出現在夢裏的畫麵,她接他出獄,帶他回家,一起吃飯,給他換上新的衣服。今天都實現了,可她怎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哭得累了便睡了過去,在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汪小京起了床,走去衛生間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臉,幹枯的容顏,暈染的亂七八糟的眼影,她今天為了接他出獄,特意精心化了一個妝。
洗了個澡,換上了一條睡裙,鏡子裏的女人又瘦又矮,一頭短發,紅色絲綢的睡裙勉強勾勒出一個曲線,她想了想,又從抽屜裏拿了一瓶香水,噴了兩下,然後走出房門。
鄭屏東的房間很安靜,她不知道他睡了沒有。聽說監獄裏熄燈時間管得很嚴,她現在來找他,會不會打擾了他休息?
沒有敲門,她自己擰開了門把手推門而入,房間很黑,窗簾緊閉著,她記得她特意把窗簾打開的,那麼大的一扇窗子,本以為他會喜歡的。
“屏東,你睡了嗎?”汪小京輕輕喚道。
沒有回應,房間裏安靜的連呼吸聲都沒有。
汪小京走到床邊,坐在床沿,黑暗中手向著枕頭摸過去,卻是空的。她大驚,急忙打開了床頭燈,才發現床上的被子撲的十分平整,完全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屏東?你在哪兒?”汪小京大聲呼喊著,衝出了門,打開了樓上樓下客廳裏的所有燈,連陽台和廁所都找了一遍。
沒有人。
她送他的新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放在客廳的沙發上。門口少了那雙二十年前的皮鞋。
甚至沒有留下一句話。就這麼走了。
汪小京整整找了兩天,所有能動用的人都用上了,卻完全找不到任何關於鄭屏東這個人的下落。
汪小京對著樓下一片車水馬龍發呆,就是想不通她整整等了他二十年,為什麼他終於出來了,卻又這麼走了。他又能去哪兒?什麼人都不認識,什麼地方都不熟。他除了跟她回家,還能去哪兒?
第三天過去了,保姆望著一桌子菜無奈歎氣,太太又什麼都沒吃,再這樣下去又要住院了。
忽然電話響了,原本呆坐在沙發上的汪小京卻忽然回了神,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的撲過去拿起了電話,“喂?有消息了嗎?”
電話那端是周長安絕望的聲音,“汪總,我對不起你,琳琳她,琳琳她......”周長安竟哽咽了。
汪小京聽到是顧琳琳的事,不免有些失望,失望之餘又是滿滿的無奈,“琳琳又怎麼了?難道在香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