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嗇言語的蘇宇澈從來沒有誇過她什麼,除了按摩。
蘇宇澈是一個操勞的人,如果沒事讓他躺在床上,他一定會覺得腰酸背痛。
她再看向眼前的男人,心裏柔軟了起來,她想他也一定是這幾天臥病在床,身子骨有些發酸。
童佳佳走向前,柔聲問道:“那個,能不能在沙發上按摩。”
她的確是不想上那張被別的女人睡過的床。
“為什麼?”端木徹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動,隻是淡淡地開口問道。
童佳佳看他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有些暴怒:“為什麼?你跟別的女人睡過的地方,讓我怎麼上去?”
端木徹猛然睜開眼睛,眼神裏竟然暈染著無盡的怒意。
他翻身下床,瞬間捏住童佳佳的下顎,狠狠道:“童佳佳,我不是你的男人,收起你可恨的妒意。”
童佳佳諷刺一笑,“是,端木徹,我也不是你的女人。”
端木徹眸中的怒火更勝,手上的力道更重,他冷笑道:“童佳佳,你是不是我的女人,你說了不算。我說是的時候,你絕不可能不是;我說不是的時候,你也別想是。”
童佳佳忍著下顎的劇痛,瞪著眼睛看著端木徹嗜血的笑容漸漸擴大。
端木徹覆上她的紅唇,用力揉捏之下是恨恨地一咬,仿佛是要烙下印記。
看著她嘴唇上倏然湧出的鮮血,舔了舔自己唇角印染的腥味,他抵上她的額頭,有些殷紅的嘴唇吐露出猶如魔音般的輕喃:“現在,我說你是。”
童佳佳尚未從驚愕中清醒,就被端木徹有力甩在了床上。
端木徹覆身而上,一字一句地道:“收起你自以為高傲的自尊心。你今天,明天,我出院前,你都必須,睡在這張床上。”
說完,身子一偏,背向她,不發一語。
童佳佳看著亮白的天花板,思緒微亂。
妒意?這真的是妒意嗎?
無論這是不是妒意,她都不是第一次表現。
從前,端木徹統統可以一笑而過;而今天卻像碰了地雷般敏感。
嗬,她自嘲一笑:隻因為,今天所謂地嫉妒對象是籟音。
原來,愛與不愛差距這麼大。
幾萬次,她都想起身離開,可是,內心卻依舊無法灑脫。
她告訴自己,等他傷好了,她一定離他遠遠地。
可是,現在,她辦不到。
她要真走了,就被他說中了,她童佳佳是忘恩負義的人。
她坐起身,看向端木徹,他不就是想要她幫他按摩嗎?這也不算什麼難為她的事。
雙手輕輕放在他的太陽穴上,盡量溫柔地按捏了起來。
柔軟的手指仿佛有魔力般,源源不斷地為他帶來無盡的舒適感和踏實感,端木徹微微睜開眼,心思越發沉重。
不多時,他便陷入了記憶與現實的漩渦,直到一滴溫熱的淚水劃過他的背脊
她哭了。
他兀然起身,轉向童佳佳。
果然,紅潤的臉頰滿是淚水,迷蒙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眸間閃著無數令人心疼的淚光,一如每次受委屈的她。
童佳佳雖然有著小姐脾氣,可是她很少哭,更是很少撒嬌。
端木徹不自覺地皺眉,無比自然地將她擁入懷裏。
瞬間,童佳佳突然有些分不清記憶與現實,隻能緊緊擁著端木徹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