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隻想快點弄點吃的,那隻鬼卻飄了過來,一臉的委屈:“崖餘,我觸碰不了實體!”

“等會再說!”無情從櫥櫃中拿出掛麵和雞蛋,打開煤氣閥。

方應看恍然:“崖餘,你還沒吃晚飯?”

無情甩過去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手下卻不停,架上鍋,倒上半鍋水。心裏卻在感慨:做鬼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不用吃飯和睡覺。

那隻鬼卻還在絮叨:“崖餘,你有胃病,怎麼能不按時吃飯呢,疼起來的時候又沒人替你。胃藥呢?你吃了沒?”

無情默然的看著水,突然道:“你怎麼知道我有胃病?”

“啊?”方應看愣了一下“我在客廳看到胃藥和止疼片了。”

看了下沉默的無情,方應看直覺不對,便不再做聲,靜靜地看著輪椅上清雋瘦弱的身影忙碌。聽著鍋碗瓢盆的碰撞聲,聞著空氣中濃鬱的飯菜香,方應看一瞬間竟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嘲諷一笑,活著的時候沒有體會的感覺竟在死後體會,算不算一種諷刺?

無情將煮好的麵條撈到碗裏,撒上蔥花,蓋上雞蛋,正欲端到餐廳,就見到方應看死死盯著麵條,一個勁的吞口水。

“你又不能吃,讓開!”

某隻鬼哀怨的蹲到角落畫圈圈。碎碎念的聲音讓無情想忽略都不行“崖餘,你欺負我,欺負我,欺負我”

無情歎氣,這隻鬼真的是那個“談笑袖手劍笑血,翻手為雲覆手雨”的小侯爺嗎?不過,這樣的他,倒格外的熟悉。

“拾舟!”

方應看以電一般的速度飛過來,“崖餘,你說什麼?”

方應看眼中的驚喜和熱烈映入無情清冷的眸中,竟讓無情在那一刻不敢直視:“沒什麼?你母親的身體很好,隻是精神很不好。她沒有接受高小上的照顧,自己回了海邊別墅,由任勞任怨照顧。”

“是嗎?”方應看掩下眼中的失望,“謝謝你,無情。”

無情拿筷子的手一僵,方應看這是第一次叫自己的外號。

方應看飄回收藏架上的鈞窯青光釉裏,再無聲息。無情卻盯著客廳茶幾上的文件,客廳沒有開窗戶,可是方應看飄過去時,文件的書頁卻動了。

“大師兄,這是六分半堂從兩個月前到昨天的出船記錄,我們已經經過定點排查,有疑點的是塞壬號和和風號。”追命指著表格上的記錄:“你看,3號,7號,16號他們都有在淩晨運送貨品上船,小冷有帶緝毒犬搜查,卻什麼都沒查到。難道,毒品已經出海了”

“不會,我們是根據他們轉運毒品的時候跟蹤到他們的蹤跡的,方應看為了消弭證據,不得已燒了倉庫。之後我們對各港口進行封鎖,多達數百斤的毒品,不可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

“知道了,我會加緊搜查的!”追命點頭。

“大師兄,你身上好香啊!你噴了香水嗎?”聊完了公事,追命不由湊上去聞了聞。

無情不動聲色的躲開:“可能是哪裏沾上的吧!有橋沒有消息嗎?”

“不還是那樣,沒有進展!”

“高小上那裏呢?”

“一樣,跟任何一名商人一樣,上班,開會,應酬。大師兄,沒事我就先出去了。芙蓉給我留了提拉米蘇。”

無情點頭,看著追命風一般衝了出去,卻無法像往常一樣會心一笑。低頭聞了聞身上,確實有一股青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