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也伸了過來,拱啊拱的往她懷裏竄來,呢喃道,“這樣就不會覺得擠了。”
感覺耳朵被人咬了一口,馮聽雨有些哭笑不得,“阿鳴,不可亂動。”鳳秋鳴哼了聲,趴在她耳邊道,“齊人之福可不是這麼好享的,哼!!”
馮聽雨臉色一僵,這小子在亂說什麼呢,輕輕在他腰間掐了下,示意他不要再作小動作。
懷裏的東西終於不再亂動,馮聽雨僵著身子動彈不得,一轉頭便碰著一顆腦袋。歎息了聲,隻覺得扶蘇瘦得真是厲害,這般摸下去完全是骨頭。
“馮姑娘……”扶蘇悶悶的聲音傳來,臉上有些羞窘,這人手在他腰間亂摸什麼?
“你太瘦了,抱著不舒服,養胖點吧,骨頭硌得滲人。”馮聽雨認真的說著。扶蘇身體一僵,心頭難受至極。
察覺到這人身子瑟縮著,像是受驚的小鹿般,馮聽雨歎息著將他往懷裏帶了帶,一低頭,嘴唇便觸到了這人的額頭,隻覺得冰冷一片,輕聲道,“別多想,睡吧。”
冰凍非一日一寒,這事急不來的。
第二日醒來時,馮聽雨隻覺得雙臂發麻,被兩人當人肉枕頭一晚上。馮聽雨甩了甩酸麻的手臂,扶蘇麵上帶著欠意,拉過她手輕輕揉了下,“昨晚壓著你了,對不起。”
“無妨。”馮聽雨淡淡一笑,開了門去,麵色有些愁,晚間卻是下起了大雨來,如今還沒有停下。
婦人也走了過來,笑道,“這山間泥濘,不好走,容易危險,幾位還是先多留一日吧。”
馮聽雨點點頭,也知道,這山間大雨後山路濕滑,還有滑坡的危險,她雖是不懼也不想有麻煩,多留一日也無妨,“隻是要多叨擾一下了。”
“沒關係,我喜歡熱鬧。”婦人笑著,刻滿了歲月痕跡的臉也多了絲成熟女子的韻味來。
“老頭子出去打獵啦,不能招待幾位吃地瓜。”婦人說著。馮聽雨一驚,“這正在下雨,出去豈不是危險?”
“沒關係,老頭子手腳利落著呢,也不是第一次了。”婦人嗬嗬笑著,一邊在折著菜葉。扶蘇看著也湊了過去,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出手幫忙。
馮聽雨聽見屋裏聲音,進去一看,鳳秋鳴在搗鼓著他的那株植物呢。
婦人笑眯眯的撫了撫他的發,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好孩子,你福緣不淺,情深不壽,將來必是半生幸福。”
扶蘇訝然看向她。淡淡一笑搖頭,“你卻是說錯了,雖是情深,卻是緣淺,那人,心裏並沒有我……”
而且他這身體,怕是活不到那個時間了。雖是笑著,麵上卻是淒色,
婦人眯著眼笑著,低聲道,“烈女怕纏郎,我看馮姑娘是個生性涼薄之人,卻允許你在身邊,怎會是無情?”
那人雖是麵上帶著笑意,卻是骨子裏都透著冷漠的,她活了一輩子,看人從不會錯。因為冷漠,才顯得更是情深呢。
扶蘇眼睛一亮,有了些光彩,喃喃道,“倒是我魔障了,你說得沒錯。”
說著麵色也似是明亮了許多。是啊,他現在正在那人身邊,便有許多機會,總有天她會看著的人是他而不是另一個影子。
婦人笑眯眯的點頭,這小子聰穎,就是敏[gǎn]了些。
三人在兩人家裏多留了一日,第二天天氣好轉,正是豔陽天,告別了兩人,又上了路去。不知怎的,馮聽雨總覺得扶蘇的麵色情緒好了許多,不似前兩日的低落灰敗的樣子。不知道那婦人對他說了些什麼?
“你還好吧,要不要休息一下?”馮聽雨看這人臉上掛著笑,平日黯淡的眸子此時晶亮動人,額上隱隱冒著汗水出來,想來走了這麼遠也有些勉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