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有些嚴肅的看向他,輕聲問道:“怎麼會這個樣子的?”
她差點忘記了這個男人剛才在那大殿之中的模樣,還是在她心中,此時的風陵畫才是真正的他。
“嗬……”
風陵畫似乎是輕笑了一下,但隨即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殆盡,低聲開口道:“怎麼不會,在風冥刃的眼裏,隻有他的皇權,為了這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可以不擇手段!”
白墨聽後動了動嘴唇,心中卻是不置可否,但從風陵畫的言語之中,她卻聯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與她青梅竹馬的男子,是不是也同這風冥刃一般,為了權勢和地位,可以犧牲一切?
“我母妃美麗善良,那時她獨自離家,遇見了微服出巡的風冥刃,被那個男人的花言巧語騙回了冰雁。”
“那時的冰雁正腹背受敵,東臨的虎視眈眈,琉璃國更是大軍壓境,我母妃的到來引起了爭議,說她是西域妖女。”
白墨皺了皺眉頭,心中生出一股怒氣,前世她還不怎麼覺得,現在聽起這些個言論,當真是可笑至極!
帝王的昏庸和臣子的無能,到頭來把罪責全都扣在一個弱女子的身上,從側麵看來,就是一種無能的表現!
“皇姑當時為了替我母妃解圍,自動請纓和親安陵,放棄了她原本在冰雁的好姻緣,背井離鄉到了安陵國,隻為能取得安陵的助力。”
“是安容越的母親?”
白墨輕聲問了一句,心裏卻明白了風陵畫與安容越之間的關係,也許,他很感激這個皇姑吧……
“嗯。”
風陵畫輕應了一聲,開口道:“她是冰雁的長公主,對我非常好,在嫁去安陵的一年後生下了容越,為冰雁國牽製住了東臨,隻是早在五年前,已經病故了。”
“那後來怎麼樣了,你母親一直都沒有回西域麼?”
白墨似是感覺趴在風陵畫身上說話不便,幹脆起身朝他靠攏,跟他一樣靠在了床壁邊緣上。
在白墨心裏,若是普通的大家閨秀斷然是不敢獨自離家的,也許是因為長在西域那種偏遠的地方的女子,定多了一絲四國女子沒有的灑脫與大膽。
“回西域?”
風陵畫冷笑了一聲,聲音不自覺的變冷:“母妃本來是想在生下我後回西域的,可我的到來卻害了她。”
“風陵畫,你的母親不適合在宮廷中生活。”
白墨主動握緊他的手掌,奈何她的手與他相比太小,隻能輕輕的附在上麵。
像他母親這種西域女子,應該無憂無慮的在遼闊的天空下生活,為何偏偏要在那個籠子裏做一隻金絲雀呢,僅僅就是為了那個男人?
白墨能想的到,風陵畫的降生,一定是被迫參與到了未來的皇權爭奪,冰雁皇城的暗潮洶湧不淹沒他們才怪。
她的一家就是慘死在這權力爭奪裏,居然沒想到這個男子也是這樣。
“嗬嗬,是麼,事後皇姑也曾這樣對我說過,可已經沒有用了,我母妃最後還是那個男人用火活活燒死了。”
風陵畫說到這裏,身體有些微顫,反握住了白墨的手,不知不覺的用力,輕聲開口:“我親眼看到的。”
“風陵畫……”
白墨瞅了一眼她的手,歎了口氣,有些後悔,她是不是不該問這件事的?
“為了什麼?”
“為了……”
風陵畫邪魅的眸中狂湧出一股濃鬱的殺意,說道:“朝中大臣集體上奏,要把年僅五歲的我送去琉璃國做質子,我母妃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