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見他神色淡淡,眉宇間更隱隱有股傲氣,哪有半點道歉的誠意,當下“呸”的唾了一口唾沫道:“誰要你的臭錢!”當下大踏步向遠處走去了。
“主子!這小子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男子見這小孩子竟然不領他的好意,不由為他抱不平起來。
“人家不要,我們也不便強給。我們來此尚有要事,何必為了一個孩童耽誤了時間?”俊朗少年瞥了他一眼,男子立刻低下頭去。“是屬下莽撞。”
張羽與那俊朗少年分別後,兀自轉過一個街角,卻聽得一中年漢子說道:“你聽說了沒,諸葛丞相似乎南下微風出巡,如今已到我們這裏了!”
這人聲音又尖又高,張羽莫說如今離他隻有幾步之遙,便是隔著三條街,也能聽個一清二楚。
卻見他身旁的是一位白發老者,正兀自抽著旱煙,斜眼瞅了中年漢子一眼。“我們這窮鄉僻壤的,那諸葛炎便是微服出巡,也不會來這裏的。”
中年漢子聽了老者的話,大不以為然。“您肯定不知道,聽說這次諸葛丞相親來此地,乃是為了尋找一柄劍。”
“一柄劍?”老者放下手中旱煙,緩緩道:“他諸葛炎位極人臣,要什麼劍,還不有皇宮的工匠為他打造?何須如此勞師動眾,來到這兒,我們這兒能有什麼劍?”
說到這,他複又抽起旱煙來,咂了咂嘴,長歎道:“飯都吃不飽了,還管什麼劍不劍?”
中年漢子道:“您啊,整天待在家裏,莫非連那凶極一時的羲炎古劍也沒聽過嗎?”
“你說什麼!”老者狠狠地瞪了漢子一眼,那漢子仿若也自覺失言,急忙住口,再不言語。
老者悶悶的抽了一口煙,吐氣之間,煙霧繚繞。“那個名字多少年沒有人提及了,你如今提來又是作甚?年輕人,要管好自己的嘴,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也不是好事。”
中年漢子道:“您說那諸葛丞相是不是……”下麵的話他卻沒有說了,似乎對於那羲炎一詞很是忌憚。
“嘿!他來做什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若再不回去,我那婆娘又該叫喚了!”當下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狠狠地吸了一口旱煙,走得遠了。
老者走後,張羽想起方才二人的對話,心念微動,看了眼天色,叫了聲“糟!”,卻見夕陽西斜,若是再不回去,恐怕就要被人察覺了!
“少主。”張羽急急的從鎮上歸來,方一進村,沒走幾步,便見迎麵走來一男一女,皆是身著與他一般的黑衫。
張羽見得這兩人,不由心中慌張,麵上卻是不改聲色,恭恭敬敬的叫了聲。“雲哥,袖姐。”
這一男一女,男的生的頗為頗為俊俏,女子也是水靈靈的人兒,待聽得他叫喚自己,更是喜上眉梢。“少主,你去哪兒了,張雅巫師長正到處找你呢!”
“我姐姐找我?”張羽聽著女子柔和的聲音,卻是心中一驚。“我姐姐……她找我什麼事?”他生怕自己偷跑出村的事情被人發現,那樣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男子笑道:“少主怎的這麼糊塗,當然是為了過幾日的族中祭祀一事。”
張羽“啊”的一聲,他倒是將這茬給忘了,當下訕訕笑道:“我馬上過去……”
他說著,也不再理會二人,飛奔朝著村子最中間的屋子奔去。
這隱蔽的村子藏在一個深穀之中,尋常人若是不識這山間路徑,根本不足以尋到這裏。便是在這深山中常年打獵的獵戶也沒有發現這山中還有這麼大的一個深穀。
穀中的屋子均是用竹節編織起來,與這西南農家的屋子倒也沒什麼不同。隻是這裏的人們都是身著黑色衣衫,額頭之上印著一抹古怪的符紋,年代似乎已經很是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