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鳶鳳冷哼一聲,複又變爪為掌,二人於空中對了一掌。手掌一觸即分,淩靈身子急急向地麵落去。
以鳶鳳的內勁,便是淩霄尚且都感到棘手,又何況是淩靈。隻這一掌,便要將她的五髒六腑震碎,若非她習練的《鎮神訣》是冥絕宗的上乘心法,隻這一下,便可要了她的性命。但挨了這一掌,她亦是活不長了。
張羽一把接住從空中墜落的淩靈,見她雙眸緊閉,嘴角不停的流出鮮血,心中一沉,而眼前鳶鳳一掌又至。他就要開啟體內傷門殊死一搏之際,一道黑影忽而閃現在他身前,將他一把推開,自己雙掌與鳶鳳觸碰在一起。兩人雙掌相交,立時激起驚天震響,勁風大作之際,周遭的地麵全部龜裂開來。有修為不夠的弟子立時被這散發的勁氣震暈了過去。
張羽抱著淩靈急急向後退去,想要尋找出路。但出路尚未尋得,秦巒直向他逼來。
張羽如今恢複了修為,要對付秦巒本也不是難事。但如今他雙手抱著淩靈,根本無法迎敵,沒奈何之際隻得猛地轉過身去,秦巒欺近的雙掌正中他的後心。紅芒閃爍之下,秦巒的掌勁激起張羽護體的炎煞之氣,灼的他雙掌一陣刺痛,當下收回雙手,卻見張羽的身子抱著淩靈一個踉蹌之際撞在了那碧池旁的假山之上。
秦巒不依不饒,正要一掌追上,卻覺腳下地麵一陣“轟隆隆”的晃動,陡然遭遇此變故,他自是低頭查看腳下有什麼異樣,卻是什麼也沒看見。待再抬頭尋找張羽的時候,竟是不見了他與淩靈。
正自疑惑之際,身後一道勁風撲來,秦巒本能的回身雙手交叉護在胸前。卻是之前與鳶鳳交手的那道黑影急急向自己撲來,她見秦巒雙手護在胸前,心念急轉直下,一掌閃爍著藍芒打在他雙手交叉的手腕上,繼而腳下借著他的肩頭一點,身子已然躍入了夜空中,再尋不得半點蹤跡。
“可恨!”秦巒隻覺被對方掌勁震的肝膽俱裂,勉強抬頭看了眼身前的鳶鳳,隻聽她緩緩道:“那小子與那丫頭呢?”
秦巒強行運轉真氣,壓住體內的疼痛,搖首道:“一眨眼便不見了。”
“不見了?”鳶鳳蹙眉。“方才那突然的地震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就是那之後他們不見了。”
鳶鳳聽著秦巒的話,走到哪假山旁,山上還依舊留著點滴鮮血。“怎麼會不見了?”她心中疑惑,忽而轉頭看向場間身材矮小的男子,寒聲道:“懷天!你看守煉魂殿大門,一日之間卻被兩人闖入,此罪你可擔得起!”
懷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堂主,我……”
他話還未說完,身子已不由自主向鳶鳳飄去。鳶鳳一爪扣住他的頭頂,青芒閃爍間,懷天頭頂飄出屢屢青煙,沒入她的掌心。
而懷天本人已然是沒了氣。瘦高個見懷天慘遭毒手,急忙低下頭來,不動聲色,卻見鳶鳳緩步走到自己身前,眼眸中帶著莫名笑意。她方才親手殺了自己堂下的弟子,如今竟還能笑得出來,仿佛那死的不是人,隻是一隻蚊子……瘦高個不知她是何意圖,隻低著頭,心卻是跳的越來越快,生怕他落得與懷天一樣的下場。
“以後,由你來看大門。”
卻不想鳶鳳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繼而轉身離去。
瘦高個卻是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顫聲道:“是……”
鳶鳳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吩咐人將這場間昏迷的弟子埋了,如此沒用,如何做煉魂教的弟子。”
這場間因她與那神秘黑衣人交手而昏迷的弟子至少有二十人,她一句話,便葬送了二十人的性命。她又轉身看向秦巒。“秦公子,似乎你受傷不輕,不若我幫你療傷?”
“不必了。”秦巒並不遠與這個女人多有接觸,一拂袖,當先走出這花園。他走後,鳶鳳卻是神色驟然冷了下來。“如今讓那丫頭跑了,我看你怎麼與教主交代!”
她卻不知賀羅生忙著閉關去了,不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豈能坐視不理?
煉魂殿外的廣場上,人影閃爍,憐月的身子緩緩從夜色中顯現出來。晚風拂過她的麵頰,吹亂她耳畔青絲。憐月身子幾個閃爍間,已然離這煉魂殿遠了,她漸漸放緩腳步,再走幾步,忽而腳步一頓,接著單手捂著胸口,嘔出一口鮮血來……她眉頭緊蹙,那鳶鳳的修為什麼時候這麼高了,自己與她交手之間,竟是受了點傷……心中這般想著,隨即又不由擔心起淩靈來。“靈兒隨那張羽怎的會突然不見了?”
其實她原本一路綴著張羽,隨著他潛入煉魂殿,本想就此帶走淩靈,卻不想張羽帶著淩靈出來的時候,淩靈竟然伏在他的背上。如此一來,她便不好從暗中出手強行奪取淩靈,隻得暗中跟著二人,一旦發生什麼變故,她立時帶走淩靈。
果如她所料,煉魂教的人果然很快的找到了他們。但奈何淩靈一直未從張羽背上下來,場間又沒有到張羽應付不了的時候,她便決定再看一看。直到鳶鳳出現,一掌逼退張羽與秦巒,繼而再一掌打傷淩靈,憐月再是沒有辦法,隻得現出身來。而後她被鳶鳳纏住,無法脫出身來,二人交手之際,自己一時沒料到對方內勁如此深厚,是以受了點輕傷。之後花園中突然仿佛地震了一般,她與鳶鳳腳下不穩,她抓住這個機會,一掌逼開鳶鳳,反身去尋淩靈,卻是不見了她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