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經能輕輕動一下了。”
她又“嗯”了一聲。
吳錫掛掉電話,她放下手機,起身去了洗手間。她好好地哭了一頓,怕被人看見,她躲在一個隔間裏,插著門,手中的餐巾紙已揉成一小團,手一捏,就能掐出水來。
一直不見她回去,後來林姐拿著她的手機來尋她,對著洗手間的幾個隔間喊:“方圓,你在不在裏麵?”
她嗡著鼻子答應了一聲,林姐說:“我還當你跑到外麵透氣去了呢,你手機也不拿,上個廁所怎麼這麼長時間,要走了,快出來吧。”
她噯了聲。
又過了一天她才回到A市。回家放下行李,洗了一把臉,她就去了醫院。白天,醫院大廳都是人,走進電梯的那一刻,她就開始忐忑。她不知道蘇南的病房門口會有些什麼人,除了保鏢,會不會還有別人。要是那個杜貝貝在,她會不會攔著她不讓看一眼蘇南。
其實她真的隻是想看一眼而已,就一眼,不用到蘇南的病床邊,隔著窗口看一看就好了,她甚至不想讓蘇南知道她曾經來過。她並不想怎麼樣。
經過了這些,她不覺得她和蘇南還能在一起。她唯一的願望,就是蘇南能夠醒過來,然後盡快康複。別的,她都不想。
走廊裏沒有人,白天日光燈很很亮,方圓沒看見保鏢,ICU病區異常安靜。
她快步走到那間病室門口,兩個月前她就想站在這裏向內望一望的。
病床上卻沒有人,空空的。
方圓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是這間病房,沒有錯,門邊有三張藍色的椅子,保鏢和杜貝貝都是坐在這裏的。
會不會搬去了普通病房。
她掏出了電話。
隔了好一會兒吳錫才接的,“我正在開會,現在出來了,在走廊裏。”
她說:“我沒看見蘇南,他是不是搬到別的病房去了?”
吳錫問:“你回來了?”
她回答:“嗯,一個小時前下的火車。”
吳錫說:“我正想告訴你呢,你見不到蘇南了,他被他爺爺用專機送到國外去了,今天早晨上的飛機,一個專家治療隊護送著他去的。我也是開會的時候才聽說的,昨天我去看他的時候還沒聽人提起過,突然送走的。我本來準備會議結束了就給你打電話的,你先回來了。”
她站在醫院白色的走廊裏,兩頭靜靜的,空氣中彌漫著來蘇水的氣味,一個護士推著打針送藥的小車從值班室出來經過她身邊,細小的輪子摩攃著地麵,“哧溜哧溜”地輕響,她舉著電話,半天沒作聲。
吳錫叫她,“方圓。”
她停了半天,才低聲說:“我知道了。”
蘇南出國了,從他出事,方圓一眼也沒看見過他,再見到蘇南,是兩年以後。
時間流逝得飛快,猶如白駒過隙,轉眼就是兩年,這兩年裏,發生了許多事。
蘇南的大哥離婚了,這件事占據了媒體頭版頭條兩三天的位置。以前的報道一直說他們夫妻二人伉儷情深,蘇北癱瘓之後,夫人始終不離不棄。但這次卻爆出女方有了外遇,有確切的消息說,離婚是由女方提出來的,所以女方主動放棄了巨額的贍養費,幾乎是淨身出戶。
這是外界的說法。但在蘇泰內部,卻流傳著另一個版本。傳說有人曾親眼看見蘇北的夫人跪在老爺子麵前請他原諒,但老爺子卻隻說了一個字:“滾!”
蘇南車禍的真相沒有被披露出來,這屬於家醜,為了蘇泰的聲譽,老爺子忍著這口氣,把事情捂了下來。
然後是許雲謙結婚了,是奉子成婚,在他被放出來兩個月之後。那時候蘇南已出國一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