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秒問:“你想起我了?”
“沒有。”
“吳錫告訴你的?”
“。。。不全是,最先是我自己告訴我的。”
她沒吭氣,蘇南說:“要不要聽聽我是怎麼對我自己說的?”他舉起手裏的錄音筆,一年前他的聲音從那支筆中緩緩地流淌了出來。
屋裏隻有他以前的聲音,除了他一聲聲地在告訴自己要把她找回來,再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方圓靜靜地和他對視著,蘇南一步步走向她,她不得不微微揚起臉看他。
“你沒記起我,你也沒像第二次那樣愛上我,你把我騙來想對我說什麼?”
“嫁給我,和我結婚。”
屋裏長久地寂靜無聲,然後她說:“不!”
“我猜到你會說不,你肯定有一大堆理由。但我也有和你結婚的理由,你到美國來找我了,所以你不是不喜歡我,你剛才也聽見我的錄音了,那個我說:不能放你走!有這兩個理由,你完全可以嫁給我。”
“不!”她還是這一個字。
蘇南皺了下眉,“那我也回答你這個字,我也說不,你的‘不’不行,你必須嫁給我。”
“你以為是舊社會啊,你說不,我就隻好嫁給你。”方圓藐視地切了一聲。
蘇南麵無表情,“你不答應,我會軟禁你,直到你答應為止。”
方圓這時候才驚醒過來,蘇南的表情不像是和她開玩笑,她轉身擰開了門,剛拉開一條縫,蘇南已一掌推了上來,門“砰”地一聲關上了,他手裏不知幾時已握了把鑰匙,把她往旁邊一拽,他對準鎖眼“哢哢”轉了幾下,那門就被他從裏麵反鎖住了,方圓馬上明白了,沒鑰匙,這門是不可能打得開的了。
這是二十八樓,那門是唯一的出路,她不相信地望著蘇南,這是蘇南做的事情嗎?
“你是不是太幼稚了?”
蘇南不說話,她有點怒了。
“還是你腦子開刀開成白癡了?”
蘇南眼眯了一下,斜挑她一眼,轉身從她走了過去,方圓看見他隨手把鑰匙揣進了褲兜裏。
走到餐桌邊,他坐了下來,方圓這才注意到桌上擺著好幾個外賣飯盒,他一邊開蓋子,一邊對她說:“過來!吃飯。”竟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方圓震驚了,無賴霸道的蘇南,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前的以前,她還真的沒怎麼見識過呢。
這是個有三間大臥室的“豪”宅,被囚禁的第一夜,她衣帶不解地在沙發上臥了一夜,基本沒睡,就在琢磨這個腦子壞掉了的蘇南。她的手機被他廢掉了,事情發生在吃完晚飯以後,她想給林姐打個電話,聽聽她怎麼解釋,結果林姐的電話通了卻一直沒人接,幾分鍾以後她不得不接受了被林姐遺棄的事實,正想換個電話打打的時候蘇南站到了她麵前。
“電話給我。”他溫和地說。
她突然意識到電話是唯一可以和外界聯係的東西,於是她把手機藏到身後,靠著沙發坐緊了,說“不”。
對著彬彬有禮的無賴,似乎隻能說這個字了。
無賴毫無懸念的變成了流氓,上來就搶她的手機,她玩命抵擋,被蘇南一個胳膊就箍住了,她隻能緊捏著手機,蘇南很有耐心地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然後輕輕鬆鬆地把手機拿了過去。掰她手指的時候,他們臉對著臉,互相能感覺到對方口鼻的熱息,蘇南一直緊盯著她的眼睛,她都看見了他瞳仁裏的自己。
手機到了蘇南手裏,他拿著又是上網又是玩遊戲,電池原本就不是滿格,一下就被他耗光了。等手機回到她手裏,已經變成了一塊廢鐵。
中途她曾經去搶過兩回,蘇南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裏,看她撲過來就把手機舉出老遠,他的胳膊很長,兩次她都撲到了他懷裏卻還是夠不著手機,最後隻能放棄了。
她臥在沙發裏看電視,蘇南後來困了,就回房去睡覺,大約怕她半夜去偷鑰匙,他把臥室門鎖住了。她悄悄地走過去試著推了一下的,推不開門她就踹了一腳,她聽見蘇南在裏麵笑,問:“你嫁不嫁?”
她狠狠地回:“不嫁!”
早上迷迷糊糊地,方圓猛然醒過來,在屋裏轉了一圈卻沒找到蘇南,他不知幾時悄悄出去了,把她反鎖在了家裏,桌上有牛奶麵包,還有包子。
她看著這些東西,嘴巴動了動,卻不是在咽口水,而是在喃喃自語:“要不要嫁?”
52無賴的你
啃著牛角麵包,方圓把這套公寓又巡視了一遍,其實昨天她就看過了的,三個臥室,兩大一小,還有一間書房。隻有蘇南睡覺的房間她沒進去過,這會兒推開門一看,就有了意外的收獲。臥室中央是一張可以睡三四個人的大床,床頭櫃上竟然有一部電話,她拿起聽筒聽了聽,有聲音,她一陣欣喜。
扣上聽筒,她想了一想。這個囚禁她的男人是蘇南,目的是要她嫁給他,她當然不能報警,隻能給孔灰打電話了,讓她去罵吳錫,再讓吳錫來勸蘇南。
可她的這點小心思也落空了,這個電話不能打國際長途,被限製了。她試著撥了孔灰娘家的電話,孔灰母親聽說她回國了,就連連問她美國好不好,接著就向她打聽女兒女婿和蒜瓣的情況。方圓失望地放下了電話,孔灰沒回國,蘇南是一個人回來的,吳錫還在洛杉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