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的時候打電話給手塚,讓他出來開門。”
“大半夜的把他從被窩裏挖起來,他會罰我跑圈的……”由雅扁扁嘴,一臉的糾結。
“你如果真的去爬牆
翻窗戶,跑的圈數肯定會更多。”
起碼同隊兩年多,不二認為自己對手塚的認知還是比由雅要深刻的。
當然,不二也存著點邪惡的願景,想順便看看半夜清夢被擾的手塚是什麼樣的表情。
由雅:“你其實又想幹壞事了吧?”
“我可是一片好心呢。”雖然不是沒有那麼點私心。
日式風情的手塚宅,氣象衛星圖上顯示為標準低氣壓帶加低溫帶。
淩晨2點被自家部員以及房客加食客從被窩裏挖起來的手塚頂著稻草堆般的頭發,看著這倆隻無語凝噎。
“不好意思,我不放心由雅帶著傷單獨走,所以就送她回來了。”不二笑得無比溫柔可人,語氣極其理所當然,完全無視了某人“你丫真是欠抽”的眼神。
由雅則打了個嗬欠,揉揉眼睛說:“這麼早把你叫起來真是不好意思,不過就算如此,你以後偷窺女生更衣室我也不會考慮幫你把風的。你們兩個自便,晚安。”
這究竟是誰的家啊?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不二摸摸下巴:“呐,手塚,你不覺得她的這個口氣很似曾相識麼?”
被他這麼一說,手塚的眼角不禁狠狠地一抽。
一個多月之前的白情人節事件,真是想忘掉都難。
顯然這丫是認為他倆有一腿唄。
“不過還真是意外,原來手塚你還有偷窺女生更衣室的愛好。”
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不二微笑:“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手塚並不答話,隻是遞過去一點酒精藥棉:“左眼下三公分。”
“謝謝。”不二接過藥棉,從隨身包裏掏出小鏡子自己擦了起來。
還真是夠狼狽的,就像書裏麵形容的“灰頭土臉”。
在他給自己清理傷口的同時,手塚打開了電視,看午夜新聞。
電視裏麵報道說連環爆炸案的案犯是今天那個米花市大樓的設計者,森穀帝二教授。
看完了這一段,手塚關掉了電視,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呐,手塚,今晚我睡哪裏?”
躺在二樓的客房裏,不二並沒有很快地入睡。
就好像餓過了勁以後沒有太多的食欲一樣,過了平時睡覺的點這麼久,又被酒精藥棉刺激了傷口,反而有點睡不著。
盡管睜著眼睛,眼前也隻是一片黑暗。
讓他想到了今天在爆炸現場裏的那種感覺。
慌亂,無助,驚恐,無所適從。
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希望的那種無力感。
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辦,不曉得下一秒會不會粉身碎骨。
比起立刻被殺死,那種等死的感覺更加恐怖。
無論是他還是她,都在掩飾著自己的害怕。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家裏的事情,
真不像他自己的作風。
她也是。
總感覺像這樣的絕望,由雅經曆過不止一次了,所以冷靜的不像個國三的學生。
還有就是那通手塚打來的電話。
他就坐在由雅的身邊,聽著她用談天氣的口吻說著那段話,那段本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對話的囑咐。
呐,由雅,一直這樣深藏著自己的恐懼,你不會累嗎?
彼時大雨傾盆的那個下午,你說“有些事情,不背負悲傷是無法理解的。”
你望向窗外時,嘴角勾起的那個弧度裏,究竟承載了多少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