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二,從醫院到這裏最近的路是哪一條?”
“這邊走!”
由雅跑過轉角,呼吸幾乎停止——
“笠輝!”
倒在血泊之中的少女,正是竹內笠輝。
鮮血染紅了她的褐色頭發,還有一身樸素得不能再樸素的白色T恤衫。
柳被眼前殘忍的畫麵給驚到了,褐色的眼睛裏少見地流露出驚恐的情緒。
回過神來,由雅衝了過去,抱起笠輝的頭。
他們為了置她於死地,連無關的人也要傷害嗎?
一邊用顫唞的手試探著笠輝的脈搏和呼吸,由雅再次體會到心如刀絞的感覺。
柳的手也在顫唞著,摁上了笠輝的手腕:“還有救。”
“や,やなぎ(柳)?”
閉著眼睛的笠輝聲音微弱。
“笠輝,是誰下的手?”
“不,不知道……”
“無論如何給我撐住,他們傷你的每一處,我絕對要替你討回來!”
仿佛是從骨髓裏散發出來的殺氣,從下拉的嘴角裏,挑起的眉梢,還有淩厲的眼神中透出來,即便是手塚加上真田,也達不到這種絕對零度的氣勢。
鐮度義家族中,弱者隻會被淘汰。
而鐮度義家族的繼承人,即便一無所有,也絕不低頭。
這一刻,撥打著醫院電話的柳發現自己以前認識的隻是秋本由雅,而非鐮度義秀緒。
“她的傷勢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要趕快送去就醫。現在還有救。”一邊給笠輝止血,由雅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等等,剛才聽到的明明是槍聲,可是這種出血量,除了槍傷以外,主要還是刀傷。
抬頭的那一瞬間,由雅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
“危險,快趴下!”
瞄到槍口的同時,由雅摁下了柳的頭,快速地一個側翻躲開一個子彈,以最快的速度跑遠,一邊大喊:“送笠輝去醫院,快!”
槍聲不斷在她的身側響起。
【目標果然是我……】
明明隻是家族的內部問題,那些人竟然為了爭權奪利,連毫無關係的柳和笠輝都不放過,混蛋!
砰!
血從左肩噴湧而出,染紅了她的外衣。
【可惡!】
由雅咬牙,以S型的路線繼續跑著,拐過一個又一個街角,看到一個路牌——神奈川第二小學。
不管了,先在這附近找個地方躲一下吧。
迅速地發出了求助信息,由雅瞥了一眼傷口。
想不被找到,實在是太難了。
就算是盲人,有隻狗都可以找到她的,順著血跡的話。
靠近的腳步聲,應該是那些人,沒錯了。
“真是難看啊,秀緒。”
“你來了,名四郎叔叔。”
他有點詫異:“你知道?”
接著,又笑道:“也對,畢竟鐮度義家族隻有我一個人是呆在神奈川的。”
“當然了,去年讓人在神奈川暗算我的也是你吧,就像當年你暗算成田貴誌一樣。”
“什麼成田貴誌,不曉得你究竟在說誰。”他抽著煙,充滿血絲的眼睛甚是駭人。
由雅有些驚訝:“不曉得?”
對方沒有在聽她說話,隻是更狠地抽著煙。那根香煙的長度不斷地縮短著。
“你可真行啊,秀緒……搶了當家的位子,暗中進行非法交易,還有佳奈,我的佳奈……”
捂住仍在流血的傷口,由雅笑了:
“殘念,以你的能力,奶奶不會挑中你也是理所應當;當然,佳奈堂姐沒有死的話,你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呢。”
“居然還在笑……你居然還笑得出來,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情,每一條都是重罪?你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