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拉著菊丸的姐姐,一手拉著大石的妹妹,臉上帶著一點近乎懷念的表情。
至少在手塚看來,不是純粹的懷念童年。
“你好像不是第一次玩這個遊戲呢,手塚。”
身邊傳來了不二壓低了的聲音。
“以前在哪裏玩過的。”
“誒,這種神秘的遊戲,沒想到手塚也會喜歡玩呢。”
“神秘?”
“嘛,因為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這首童謠究竟意味著什麼。”不二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最為廣泛的說法是,這首歌指的是德川家康用竹籠編織了豐臣秀吉的棺木,又怕受到秀吉的怨氣影響,所以南光坊天海摧毀了豐國廟,不斷地掘土,取出秀吉的棺木,移到大仏殿後方安葬。”
這時,眾人的腳步停了下來。桃城的妹妹判斷出自己背後正對的人是大石,於是跟他換了位置,遊戲又一次開始。
不二沒有繼續唱童謠,隻是繼續說:“也有人說‘かごめ’代表一個孕婦,籠中鳥指的是腹中胎兒。歌謠暗示孕婦被身後的人推下台階從而流產,表達了母親對殺害自己孩子的人的恨意。”
這人平時都在想些什麼啊?!
“還有,籠子代表牢房,鬼其實是犯人。後方的人有兩種可能,要麼是監視死刑犯的人,要麼,是幫助其脫獄的人。”
大石的視野廣闊,判斷出後麵的人是桃城,順利地逃出了籠子。
“對了,如果圓的中間沒有人的話,聽說會叫出靈哦。”
桃城猜到第二次的時候,猜中了由雅。
“到你做鬼了,由雅,殘念!”
“殘念你個頭啦,中間的那個應該是神寄宿的孩子才對!”
真是自戀的說法。
不過這個腔調,好像在哪裏聽到過,究竟是誰,也發表過如此狂妄的言論?
他們再一次停下的時候,由雅笑笑,說:“我不知道呢。”
這個時候,大人們談完了話,開始喊自家兒女回家。
於是乎眾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隻是手塚很疑惑,為什麼由雅沒有說任何一個人的名字?
包圍圈就那麼點大,以她的思維能力以及第六感,沒道理猜不到背後的那個人是誰。
換言之
,是她不想說,而非不知道。
本身不是個愛刨根問底的人,所以手塚回家看了錄製的節目以後,像平時那樣看書,而後開始寫日記。
7月7日,晴。
今天是七夕呢。
作為孩子的最後一個七夕。
上了高中以後誰還往竹子樹上掛許願簽?
那種熟悉的感覺揮之不去,究竟是怎麼搞的?
手塚在日記的末尾畫了三個大大的問號,合上了日記本。
無巧不巧的,居然是這本本子上的最後一篇日記。
他取出一本新的日記本,放在桌上,繼而拿起用完的這本,準備放到書架上自己以前的日記本中。
日子過得真快,這一排日記本,記錄了他從一個懵懂的小學一年級生,怎麼變成一個成熟穩重的國中生的全過程。
自己的第一篇日記,寫的是什麼呢?
找出了那本已經有些顯舊的本子,一翻開,距離現在很遙遠的那些歪七扭八的字跡再一次浮現在眼前。
大約是7歲那年元旦開始的吧,一開始是老師布置練筆的任務,後來逐漸養成了每天記日記的習慣。
那一年的7月7日,他做了什麼?
泛黃的紙頁上寫著:
7月7日,下午有雨,晚上天晴
……
跟爺爺去了神奈川的真田家作客;
せいいち,しゅお,あすか
籠中鳥,玩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