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他吧,我還有些事就先下樓了。”
蘭心婭微微點頭,又淺淺了鞠了一躬給她讓了讓路。禮數絲毫沒有逾越,自己的風度卻也彰顯的格外的透徹。
等到任太太抱著這一束花下去了之後,蘭心婭才一個深呼吸推開了門,她還沒能看清那躺在床上的人,卻聽得外公一聲輕笑:“蒼茫把門給關上,外麵風大。”
蘭心婭便關了門。
這才不緊不慢的踱步走到了外公床前。
外公似乎是瘦了不少,以前雖然也是老態,但是好歹是精神充沛,如今這非但是瘦了不少,就連這臉色和精氣神都差了太多。
她這一任性走了三年。
也不知道外公該是有多著急。
外公看著她低低一笑,又看到她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一幅局促模樣,便拍了拍自己床邊,聲音依舊是慈祥和藹的:“累了吧?坐下歇歇吧。”
蘭心婭點了點頭。
木然的坐在了外公指著的位置上,卻是依舊垂著頭什麼也不說。
不是她不想說,也不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隻是她擔心自己這一張嘴,淚就怎麼都忍不住了。
外公像是感覺到了她的難過。
便輕輕的伸開手拍了拍她緊緊攥成一團的手,聲音依舊是夾雜著歎息寵溺:“你和我的外孫媳婦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了,有好多次我都懷疑你們兩個是一個人。可是你是許沉歌,你不是蘭心婭,所以我也就隻能想想了。在前不久的時候,我知道我那一直在找他的妻子的外孫突然又迷戀上了一個女人,我當時真是恨不得把任西爵那小子的腿給他打斷了,誰讓他三心二意的?都已經找了三年了,再找幾年又何妨呢?”
這些蘭心婭全都沒聽說。
隻是如今聽到這些話從外公嘴裏說出來,她還是心裏難受的曆害。
他們似乎都忘記了,三年前是她意氣用事不信任任西爵,這才導致了劉默詩會介入他們之間,也是她不知道顧全大局,非要和劉默詩比一個你死我活才造成了流產。也是她……也是她看著自己的臉覺得萬般自卑,這才自己誰也沒告訴而離開了的……
他們把錯都給她扛了下來。
隻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家人,是那種一定要找回來的家人。
她……她蘭心婭又是何德何能?
外公像是發覺了她很難過,便直起了自己的身子,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隻是一碰到了她的頭,她就再也無法忍住了眼睛裏麵的酸澀痛楚。
可是她還不能在他麵前哭。
就隻能使勁的低著頭,咬住自己的下唇好讓自己把哭聲給逼回去。
外公便又是一聲輕歎:“我那孫媳婦是個特別溫柔特別隱忍的女人,我特別的喜歡她,隻是她太隱忍了,遇到什麼事都不敢去反擊也不敢去說出來。其實了,她就是怕她反擊了的話,我和西爵會討厭她了。所以那個丫頭啊,蠢的要命卻也善良的要命……”
“你去看看他吧,我還有些事就先下樓了。”
蘭心婭微微點頭,又淺淺了鞠了一躬給她讓了讓路。禮數絲毫沒有逾越,自己的風度卻也彰顯的格外的透徹。
等到任太太抱著這一束花下去了之後,蘭心婭才一個深呼吸推開了門,她還沒能看清那躺在床上的人,卻聽得外公一聲輕笑:“蒼茫把門給關上,外麵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