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孜月的手就像被焊死了一樣,明明全身都已經沒了力氣,可穆子城卻怎麼都掰不開她的手。
“你說過,這是我唯一送過你的東西,現在我拿回來了,你不配拿我的任何東西。”
這些年唯一支撐他的信念就是這顆珠子,看到那一截紅線被她攥在手中,穆子城不禁紅了眼,“為什麼你們全都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我來承受這一切,我卻不能有報複的機會?”
“報複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既然已經放棄了所有,就不要再奢望別人會對你有任何憐憫。”
突然,砰的一聲,房間的門被撞開。
穆星辰單手就把穆子城給拎了起來,用力一甩,直接將人甩到了角落的櫃子上。
看著周孜月幾顆散落的紐扣,穆星辰眉心一蹙,轉身的瞬間被周孜月無力的拉住,“他什麼都沒做,帶我走吧。”
穆星辰怒意橫生,瞪著穆子城,穆子城雖然是來報仇的,但是他從來都沒說過自己不害怕穆星辰。
見他瞪著自己,穆子城跌坐在桌角甚至沒敢爬起來。
看著他抱起周孜月準備離開,穆子城開口說:“能不能,還給我。”
周孜月閉上眼,默默的歎了口氣,握緊紅繩的手慢慢鬆開,珪珠子跟紅繩一起掉在了地上,“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是朋友了,你好自為之。”
“小月!”
周孜月的話像一個錐子一樣紮進了他的心裏,他急忙叫喚,想要爬起來,卻被穆星辰一個冷澈的眼神嚇了回去。
穆星辰把周孜月帶出門,白蘇依舊站在房間裏瞪著穆子城,白蘇正準備動手的時候,門外傳來周孜月虛弱的聲音說:“冰蛋兒,走了。”
*
周孜月一睡就是兩天,這兩天穆星辰推掉了所有的事,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兩天下來穆星辰連房門都沒出過,來來往往的人有很多,都被古宗攔下了。
晚上,睡了兩天的人終於醒了,麻木的手稍稍動了動,終於有了些知覺。
感受到穆星辰的手,周孜月輕輕握了握,“我以後再也不吃別人給的東西了。”
穆星辰不動聲色,但卻重重的鬆了口氣,“知道就好。”
“你沒把他怎麼樣吧?”
穆星辰看著她沒說話。
她自己都這樣了,還有心情管穆子城,那臭小子,就該把他關起來!
周孜月動了動手指,拉著他的手說:“二嬸改嫁了,改嫁之後穆子城成了她的累贅,所以……”
“我不想知道他有什麼樣的理由,我沒把他怎麼樣,你放心吧,不過我以後不會再讓你見他了。”
周孜月料到了。
這才剛回來沒幾天就出事了,他心裏肯定難受死了,這事兒要是讓莊禕和布霍知道的話,肯定又要吵著把她帶回去了。
“這事兒沒跟我爸說吧?”
穆星辰搖頭,“沒敢。”
“那白蘇呢?”
穆星辰默了默。
這幾天他隻顧著守著她了,根本沒顧得上白蘇。
周孜月見他不說話,閉上眼睛歎了口氣,“他肯定說了,你怎麼也不看著他一點。”
穆星辰摸了摸她的頭,“說了就說了吧,好在你沒事。”
*
白蘇不光是說了,還好一頓抱怨,挨家挨戶的說,莊禕說完跟布霍說,布霍說完又跟白家說,總之說了一圈,這點事鬧的是人盡皆知。
第二天白蘇知道周孜月醒了,之後周孜月的電話就一直沒斷過,接完電話,周孜月整個人都已經筋疲力盡了。
“我說白蘇,你能不能別像個傳聲筒似的,我又沒事,你幹嘛告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