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孜月聳開扯著穆星辰衣角的手,走到桌前坐了下去。
蠱師對她聽話的程度很滿意,伸出手,笑了笑,“手給我。”
周孜月把手放進他的手裏,他揉捏著,不像是在解蠱,更像是在占便宜。
穆星辰隱隱蹙眉,走過來問:“有辦法嗎?”
穆星辰一開口,周孜月突然抽出自己的手,站起來重新抓住穆星辰的衣角。
蠱師看著這一幕,奇怪的問:“她的蠱是你給下的?”
“你是在開玩笑嗎?”穆星辰略有不悅,他總覺得這個蠱師吊兒郎當的一副不正經的樣子。
“那她怎麼會這麼粘著你,據我所知,被這血果控製的人隻會聽從給她下蠱的人的命令,如果不是你給她下的蠱,那是你們其中的誰?”
“誰都不是。”
聽到穆星辰的回答,蠱師笑了,“到了我這你們就用不著說這樣的謊話了,如果都不是的話,她是不可能跟你們一起過來的,我說了,中了這種血果蠱的人隻會聽從給她下蠱的人的話,你們既找我解蠱,又不肯告訴我實情,怎麼,有什麼難言之隱?”
龐子七說:“這蠱確實不是我們下的,給她下蠱的另有其人。”
“這不可能。”
“是真的,我沒有必要騙你,我們是來找你解蠱的,有什麼必要說這樣的謊話?”
確實沒有必要,但這就是不可能的事。
穆星辰說:“我們是來找你解蠱的,是誰下的蠱重要嗎,我要的是結果。”
蠱師睨了他一眼,“結果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剛才說了,這種蠱我隻聽說過,從來都沒見過,據我所知這血果裏的蠱蟲隻有遇到高溫才會出現,也就是說,把這果子熬成漿之後喝下去,而且要喝上足足十天這蠱才會下成功,一旦蠱毒下成了便沒什麼辦法可以解了。”
“沒辦法?”龐子七驚呼,“你不是解蠱師嗎,你連這野莓子都認識,怎麼會沒辦法,這世上的蠱隻要能下就能解,你怎麼可能會沒辦法?”
聽著龐子七的話,對蠱還有幾分了解,蠱師看向他說:“確實,隻要是蠱都能解,一般的蠱蟲隻要取出來便可,可是這血果不一樣,血果裏的蠱蟲在果子熬成漿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它們隻有死了之後才會發揮出控製人心的能力,注意,是控製人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中的蠱之後應該誰都不認識了吧,從起初的五感喪失,到後來恢複五感,需要一段時間的,不過就算恢複了她也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聽著蠱師的話,穆星辰默默的握緊了周孜月的手。
龐子七急道:“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有!”蠱師看了一眼周孜月,笑了笑,“不過這要靠她自己。”
“這是什麼意思?她現在什麼都不懂,要怎麼靠她自己?”
蠱師起身走到穆星辰麵前,看著他說:“隻要有人或事在她的心裏有著不可磨滅的痕跡,或許可以撬開被血果封閉的心門,不過這種情況一般不會發生,中了這種蠱毒的人通常連家人都不認識,你們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這種蠱毒的特點他們都已經見識到的,通常中蠱的人不會失去意識和記憶,但是周孜月卻什麼感知都沒有了。
莊禕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一線生機,結果卻告訴他沒有辦法,莊禕問:“難道就真的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嗎?”
“有,隻要你知道她最喜歡的東西是什麼。”
*
穆星辰感覺那個蠱師說了一堆廢話,說來說去唯一依據重要的就是“沒辦法”。
連蠱師都解不了的毒他們還能依靠誰?
回到酒店,龐子七歎氣的聲音不斷,他還是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解不了的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