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睡著的,感覺到好像有人拿走了她抱著的包袱,喃喃嘟囔,“別動……唔……要走了……。”衣領似乎被人鬆了鬆,緊接著有暖暖的被子蓋上來,她困倦又舒服的翹了翹嘴角,放鬆神經,徹底沉入夢鄉。
早醒,先掩麵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下榻,戚媛光腳走到幾旁,端水就喝,水的溫度恰好,滿意的喝了兩盞,如今這些下人都知道她有早起空腹喝水的習慣,放下杯子,從一旁的托盤裏拿了帕子沾了沾嘴角,然後走到洗漱架,收拾一番再跪坐到銅鏡前,抽出梳子梳發。
這些都是平日常做的,習慣成自然,可她不會梳古代婦人的發髻,所以梳發不是由苑兒來就是其他侍女,她等了一陣,奇怪的回頭,屋子裏陳設依舊,卻比以往顯的空蕩,眨眼發現,屋子除了自己再無別人。
她歪著頭看向屏風,屏風上沒有人影投照。
今兒是全國休假日麼?怎麼都不在崗?她起身朝著屏風後走,果然沒人,光腳走向門口,手掌碰到冰涼的門板,她打了一個哆嗦。
“嗯?”驀然意識到不對勁兒,門鎖住了。
可還是下意識的拍門,喊道:“怎麼鎖門了?苑兒!宋訣!”
有人在外麵候著,聽見動靜恭敬的回道:“少夫人要用早膳麼?就要送來了。”
戚媛心底有了不好的感覺,難不成被……軟禁了?!
“喂喂!開門,開門!”這時腦子裏晃出老夫人那三個低沉的‘好’字,她慌了,大力的拍門喊叫,“老夫人,您不能這麼做,我把利弊都給你擺清楚了,您為什麼就是想不開呢,老夫人!放我出去!老夫人……。”
聲音遙遙回蕩在院子上空,將正歡快的唧唧咋咋叫的幾隻麻雀嚇的四下飛散。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奔赴後窗,她才要推窗子,窗子豁然打開,倒把她弄愣住了。
窗外是宋訣與苑兒,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古怪,可現在顧不上理這些,戚媛直接道:“我必須離開。”
苑兒遲疑著沒說話,宋訣皺眉。
“苑兒……。”她拉了長音盯住苑兒,其實也知道苑兒沒有能力幫她,可總比一個人也不站在自己這邊強吧。
苑兒眸光閃爍,似搖擺不定。
戚媛氣的低罵了句,“沒義氣!”
這時宋訣說話了,三個字,讓戚媛和苑兒一起傻眼。
“我放你。”
戚媛摳摳耳朵,不是疑問句,不是排比句,是肯定句。
“你,你說什麼?”
宋訣來了個峰回路轉,道:“我放你,但條件是你要帶上我。”
“……”她和男人私奔噯,再帶一個男人,不,他算男孩,可這也不太合適吧?
別婆婆媽媽了,先離開再說,戚媛轉過念來就答應下,豪氣衝天的一揚手,“走。”
說要走才發現,她昨晚弄的兩個包袱沒了,恨恨的跺腳,無法,就算光著身子也得走,事後再圖謀吧。
她和宋訣真正要離開時,苑兒動搖了,咬著唇看過來,戚媛以為她會跟著,卻聽苑兒道:“娘子保重,婢子,婢子在這等阿帆姐回來。”
不能不說戚媛聽言有些失落難受,理智告訴她人各有誌,深吸一口氣,隻能祝福苑兒,道:“也好,老夫人是好人,不會為難你的,你,你保重。”
說完拉著宋訣就要走,苑兒幾步上前攔在身前,望著戚媛,眼底是難以言表的複雜情感,呐呐道:“路上小心……小心。”
戚媛由宋訣這個武功高手帶著,很順利的出了宋府,兩人的身影出現在平康坊,正當午時,之前等著開坊門,冷的全身透心涼,搶先就進了一家茶肆,宋訣買了兩個胡餅,兩人就著熱乎乎的茶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