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媛摸了把額頭上的汗,狠呆呆的盯了眼前麵的男人,步行兩個時辰,此人步履依舊矯健輕盈,而她,明顯覺得喘熄不夠,胸腔莎莎作響,兩耳嗡嗡像圍繞著無數蜜蜂,眼睛也不時的出現重影。
真的是再多走一步就能要了她的老命,她兩手撐住膝蓋,一屁股坐到地上。
不走了,就算一會兒就出現大批黑衣殺手,血濺當場,她也不想走了,累的跟條死狗似的,妹的,後頭真的有人追麼?
有麼?答案是,沒有攴。
那為什麼拚了命的要追隨他的腳步?
呼哧呼哧的喘熄,在她漸漸能分辨出周圍風動草動樹葉動以及草叢裏細細簌簌的蟲蛙亂跳的聲響,耳邊充斥的便是這種熟悉的跑完千米長跑的喘熄聲。
她大口大口貪婪的吸著空氣,以求把胸腔裏的濁氣換掉孱。
眼睛在坐下後也校準了位置,不再出現重影,踏草而來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她有氣無力的扭頭,一道影子投下來,逆著樹葉間灑下來的斑駁光點,男子的臉冷峻而充滿夢幻的色彩,對著她麵無表情的凝視。
戚媛發覺他根本就沒什麼和自己說的,於是腦袋又耷拉下去。
風中隻有樹葉搖動的細碎聲,她的喘熄慢慢清淺,周圍的一切又真實的回到她的意識裏,好像又活過了一遍,她仰起頭,靠上樹幹,再度看向男子,認輸道:“渴了。”
無聲的遞過來一個水袋,戚媛無奈的接住,咕嚕咕嚕喝的水都溢出了嘴角。
這讓她想起了今早朝霞下男子健碩的肌肉上,蜿蜒滑落的水線,那畫麵過於誘人,她不爭氣的吞口水,即便是現在想起,她還是覺得口幹舌燥。
“別喝太多。”
他就是很隨意的一伸手,行雲流水般的水袋就被收走了。
水不讓喝,還必須高強度行走,重點是這麼努力的走卻是朝著宋家相反的方向,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根弦不對勁,竟然就跟他走了。
她賭氣的撐大的眼珠子,真想狠狠一夾眼皮,就把他夾扁。
讓他裝冰山,裝緘默,裝高酷帥!
“不走了。”戚媛揪起兩把青草就朝姚隱砸過去。
輕飄飄的半弧度墜落,想也知道,完全沒有殺傷力。
不過倒是引起了姚隱的注視,他放好水袋,居高臨下的看她,冷冰冰的道:“隨便你。”說完舉步就走。
“嘎……”上空那些不知名的鳥尖利的怪叫聲劃過。
戚媛一個激靈站起身,唯恐被丟下的趕緊追上,這次她聰明了,一把拽住姚隱的袖子,看似沉穩有力的步伐邁的端正緩慢,其實走的極輕快,幾乎他一步她就是兩步或者兩步半,沒一會兒又氣喘籲籲。
“還要走多遠才能出這片林子?我真的走不動了。”戚媛期盼著身旁這個男人能大發慈悲,憐香惜玉一下。
步子在不經意間漸漸慢下來,姚隱目不斜視的道:“你不是要回家麼?走出這片林子,再過兩個山坳,過一條無名河,進入無名村,如果你運氣好能雇一頭牛車,再走三百裏地,到臨近的鎮子租馬車,順著官道往西南再轉正南奔春明門,大約需要十天左右,如無意外,應該可以準時進城。”
“你,你再說,說一遍!”某女腦子一團漿糊,嘴巴打結。
姚隱卻完全沒那份好耐性再說一遍,淡淡抿住的唇線,像用上好的胭脂描摹出,水潤而清晰。
戚媛快走幾步,張開雙臂攔住他的路,仰頭看向這個身材Superstar的男人,“你把我救了你就得負責任,我現在要回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