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還不快去?”大嬸回頭瞅了她一眼,急三火四的叫道。

“哦哦。”戚媛又再看了眼被人群包圍的豬圈,腦袋發暈的震驚,姚隱一雙手除了殺人,居然還能給豬剖腹產!

狂汗,以前沒看出,原來還是個會過日子好男人。

她來到灶前,將燒開的水舀進水桶,一咬牙拎了起來,為了不被燙傷,水隻裝了半桶,就這也夠她吃力的,像隻企鵝似的搖搖晃晃往外走。

邊走還邊想,姚隱也算好男人了,具有高收入職業,經濟來源肯定不成問題,會野外生存,會打獵,即便過起隱居生活,溫飽也能滿足,而且他武功好,在他身邊會有安全感,人呢,雖然有點悶,有點毒舌,不過身材好,其他缺點可以抵消,現在還發現會給豬剖腹產,那也就是說會分屍……,呃,是割肉,等不能做殺手時,可以擺攤賣豬肉嘛。

大嬸接過水桶,不滿道:“怎麼才半桶,我燒了一鍋熱水的。”

原來那豬經曆剖腹產就死掉了,這鍋熱水是要給豬燙毛的。

忽略嘮嘮叨叨的大嬸,戚媛一雙眼睛緊緊盯在姚隱身上,真沒見過這樣的男人,刀片上還滴著血珠,他的手卻依舊白皙幹淨,仿佛正握著上好的狼毫筆,剛才也不過是在書寫錦繡文章。

姚隱站起身,抽出一方帕子擦刀子上的血,之後隻見白光一閃,刀片不知被他放到身上什麼地方,隨即步子淡漠的戚媛走來。

“你把它宰了?”戚媛沒話找話的道。

姚隱淡淡道:“豬的肉太厚。”

噗……。

“殺人什麼感覺?”反應過來,她汗毛孔簌簌的,卻還是問。

姚隱立在夕陽下,長身玉立,在地上拉起一道修長的影子,似笑非笑的回眸,“隻能意會不能言傳,想知道,你可以試試。”

“試……,呃,還是算了罷,我不適合如此高難度的職業。”

“好奇就去嚐試。”

“不了,還是不搶你生意的好。”

“我不介意。”

“我介意。”

兩人還算和諧的對話慢慢消散,此時空氣好,炊煙正暖,身邊冰冷陌生的人似乎也不那麼不好相處。

在農戶家裏借住了一宿,翌日又鑽進山裏,這回走了不足半日就到了一個鎮子,戚媛立在山頭向下看,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激動的差點沒涕流滿麵,終於又要融入這樣熟悉的景象,她一時深深體會到,人還是適合群居生活啊。

“你很高興。”他說的是敘述句,不過看起來臉色不怎麼好。

在相處的這幾日,她多少了解了這個人的一些性子,遂笑了笑道:“就是喜歡接地氣,沒別的,不過這幾日與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會永遠珍藏在記憶裏,我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在野外生存了這麼久,太難忘了。”

這話聽著總覺得哪裏別扭,可姚隱想了想,還是不由自主的翹起嘴角,道:“下去罷。”

“噯。”戚媛一蹦多高,屁顛屁顛的向鎮子裏跑,跑了沒多遠,就聽姚隱在後邊喊道:“你的孩子掉了!”

“……”

那‘孩子’經過一場瓢潑大雨,成了沉甸甸的泥猴,戚媛本想扔了,還是姚隱堅持帶著,被陽光曬幹後,她一直是拎在手裏或夾在腋下,剛才一撒歡,掉了也沒發覺。

不過姚隱,他是故意這麼喊的罷……。

戚媛回頭瞪他,卻見姚隱在笑,陽光下,笑容燦爛的像山坡上朝陽的向日葵,健康幹淨,一派颯爽。

很難想象一個殺手會有這樣純粹的笑容,所以這個笑容,一直印在戚媛的腦海裏,在以後的歲月裏時常留戀心間,溫故知新。

兩人在一家名為財達的客棧落腳,要了兩間房後,就在大廳用餐,姚隱在進入鎮子時直接找了當鋪,將藍寶石項鏈與玉鐲子都換成了銀子,她有些不滿,那些東西的價值可遠遠高於給的銀子,吃飯時,見戚媛還在嘟著嘴,姚隱難得的多說了一句,“是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