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狹窄,窄到容不下其他人。

那個人就是他在以後歲月裏還要繼續麵對下去的傅嬌。

他承認傅嬌沒錯,她事事盡美,讓他挑不出一點瑕疵,也正因為她正派敦厚,這些年他沒再染指他女子給她添堵,可戚媛不一樣,他甚至不舍讓她隻以姬妾的身份跟他回府。

雖然傅嬌這些年看似賢惠,他卻知道太多關於內院的齷蹉事,他擔心戚媛在傅嬌麵前受委屈,於是她不想進,他也沒使手段拉她進來。

紙包不住火,況且對於男人來說,風流韻事總是茶餘飯後的一則閑話,上不得台麵,他以為傅嬌不會這麼在意。

沒想到傅嬌很在意,接二連三的弄出點什麼動靜來。

他的耐心早就殆盡,若不是看在一雙兒女的麵上,實不願與傅嬌好言好語,可情況是,傅嬌不這麼想,她在自己多番暗示警告下還是去招惹了戚媛,甚至對戚媛落水視若無睹,不,這就是她順勢設下的局,她怎麼可能會管?

刑北在邢獄裏看過太多折磨人的法子,可他忽然驚覺,一個如此溫柔的女人卻懷揣著如此惡毒的心腸,他與她卻同眠共枕七年之久,比起邢獄更可怕!

怎麼可能不脊背生涼,心底滲寒?

若時光能倒流,那年他不該一時興起去傅家後園,也許後麵的後麵,就都不一樣了。

也許是想的太久了,當他回過神來,傅嬌正用兩隻手抓著他的袖子,美目含淚,欲語泫泣。

“夫君,七年恩愛,還抵不過一個野女人麼?”她嘶聲氣結。

刑北心裏明白,雖然他一直沒說過,他從未愛過她。

“娘親,娘親……”一雙兒女撲了進來,也不知道母親在哭什麼,不管不顧的抱著母親跟著哭鬧起來。

門口快速閃過一道人影,刑北眯了眯眼睛,冷哼道:“你倒是有忠仆。”

傅嬌聞言淚湧更甚,期期艾艾道:“如今夫君已將妾身當做惡人,自然所有事都成了惡事,當著孩子的麵,夫君真要這樣汙蔑妾身麼?”

刑北看了眼傅嬌,眼底閃過一絲痛苦和無奈,對外喊道:“把娘子郎君帶下去,沒有我的準許,不準他們出院子。”

“娘親,娘親,我要娘親……”大點的冉兒已經能看的清形勢,知道父母在吵架,不管對錯的首先想著護住母親。

小點的隻知道跟著哭,也喊著娘親,傅嬌見此哭的更是上氣不接下氣,一時屋子裏亂哄哄鬧騰騰,刑北忍無可忍的站起身,一手拎一個,將孩子從傅嬌手裏拽出來,沉聲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現在是在為孩兒言傳身教麼?孩子放在你身邊,以後走的便是歪門邪道。”

傅嬌見孩子被帶走,竟一下昏厥了過去。

刑北、傅嬌七年和睦,一朝被打破,接下來的日子裏鬧的不可開交,邢老夫人不知聽誰說了前因後果,十分不以為意,認為傅嬌在無理取鬧,可這個兒媳婦到底是一直規規矩矩的,也無甚大錯,於是就找傅嬌來敲打了幾句,又安慰了幾句,最後還把傳家玉鐲給了她,這才算是安靜下來。

刑北雖氣悶,卻還是每日往返在刑府與衙門之間,不曾夜不歸宿,也許,這就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維護住了夫妻僅存的一層薄膜。

可今日,不知誰攛掇的老夫人,邢老夫人意欲為刑北納妾,人選都有了,就是傅嬌的庶妹,傅蘭。

窩火的刑北在明春門迎了一言未發的戚媛,後得知戚媛帶回來的重傷男子居然是姚隱,他身體裏這股邪火更盛,這才不顧戚媛長途勞頓,等在她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