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八十一顆紫色的珠子,就這樣從銀河裏傾瀉而下,仿若絕豔天下的聖光之舞,卻令在場之人見之色變,千年罕見的紫珠雷電降臨,眼見著那幻紫流光離自己越來越近,薛管家眼皮一沉,抓住最靠近自己的一名家丁,朝著雷電襲來的方向扔去,
那紫珠落地,無情地摧毀了一個鮮活的生命,如同君臨天下的王者,薛管家見狀咬了咬牙,不甘地盯了一眼那副棺木,拔腿逃離,其餘的家丁被紫光擦過,屍體上紅色的血液與焦黑的皮膚混合著,在黑白交替的耀亮中依稀可見其死狀之慘。
雨打梧桐,越下越大,由初時的點點細雨逐漸轉變成滂沱大雨,樹林的小道也因此而變得泥濘起來,林子深處罕見的一片空地上,男子偉岸的身軀被一襲高貴的銀錦包裹著,他右手執劍,支撐著自己已經虛弱到了極致的身體,散垂的亂發蓋住他的側顏,卻依稀可見他銀色麵具之下那雙黑眸裏蘊藏的深邃神光。
“快,趁著他病發,殺了他。”手執羽毛扇軍師打扮的男人揮動扇子,指揮著自己周圍兩名手執彎刀戾氣無邊的男子。
“不錯,機不可失,若是等他痊愈了,想要殺他可就難了!”另一人語氣冰冷,似乎與這名銀衣男子交鋒已久。
“動手!”
三人同時亮出兵刃,周圍縈繞著三色流光,仿佛在積蓄醞釀著無窮的力量,隻待給麵前的銀衣男子致命一擊,那劍光照在男子銀白的麵具上,他忽然站了起來,執劍的手裏滿是鮮血,唇角忽的掀開一抹嗜血的笑,妖豔燦爛如地獄的曼珠沙華,開滿了黃泉的路。
隨著那三色光球以雷霆之勢襲來,他長袍翻飛,身如閃電,手中長劍刹那間光芒四起,對麵的三人見狀,眼裏紛紛閃過一絲凝重,“結陣。”
銀衣男子麵不改色,長風起,銀劍舞,連那滂沱的雨也避其鋒芒,那銀色光繭裏男子身法飄逸詭譎,當那結陣的三人看到這一幕後,其中一個氣急敗壞,“媽的,病發了竟然還這麼強!”
“不好,他在強行施展縹緲乾坤!”
“什麼?縹緲乾坤?那可是幾百年來都沒人練成的絕世神功啊!”
意識到了這一重,三人麵色驚變,再也顧不上什麼了,紛紛亮出底牌,把看家功夫都施展出來了,一時間樹林裏光影攢動,忽的密林上空一道銀色的光掠過,氣勢磅礴,仿若橫亙長天的銀河。
“破——”隨著男子清冷的聲音響起,那道銀光強勢刺破三人合力結出的三色光球,黑暗的夜空中頓時光芒四射,像極了除舊迎新時天幕上升起的焰火。
三人如此強勢的一擊頓時瓦解,心口之處的真氣被打破,幾乎同時,身體如同飄零的秋葉般跌落,口中噴出的血液染紅了樹幹,身體裏真氣亂竄,不多時便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銀衣男子強行施展縹緲乾坤,自傷其身,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限,連同意識都開始模糊了起來,這個時候哪怕是一個普通人也能奪去他的生命,他討厭這樣脆弱的自己,銀色的身影在密林裏跌跌撞撞著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隱隱約約看到前邊的巨坑裏立著一塊方方正正的黑色木頭,他渙散的意識稍稍聚起了些許。
忽然,那棺木的蓋子輕輕移動,男子眉頭一皺,他不會是看錯了吧?可是令他更加錯愕的是,那蓋子移動得越來越明顯,直到裏邊伸出一雙細嫩的手,在雨後圓月的照耀下分外美麗,如同月光織成的錦。
葉薰淺揉著自己惺忪的睡眼,不滿地睜開眼睛,環視著自己所處的地方,一陣皺眉,這床怎麼這麼窄?硬邦邦的,還一點兒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