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那隻小鍋,看著那張紙條,安峻熙無論如何也吃不下去了。
大手在抖。
拿著她寫下的紙條,抖個不停。
剛才他醒來時,還在慶幸,他又在曉渠這裏住了一晚,以為她會給自己機會,聽自己辯解,可是現在……希望之火全都熄滅了。
安峻熙難過地躺在榻榻米上,心如刀絞。
想來想去,就此放棄薑曉渠,終歸不是他安峻熙的做派,於是掏出電話,安排了一項項任務,著手揭開結婚證一事的真相。
哼,等他拿著他不曾結婚的證據去見薑曉渠時,她一定就會重新投入自己懷抱了。
誌得意滿了那麼幾秒鍾,他又自問:薑曉渠那個倔丫頭,可曾投入到自己懷了嗎?
如果沒有過,那就不能用重新這個詞。
麵對薑曉渠,他變得那麼不自信了。
安峻熙的汽車剛剛要駛進公司地下停車場時,前麵突然跳出來一個人影,嚇得司機馬上踩上刹車。
嘎吱!急刹車的聲音尖利而刺耳。
安峻熙氣憤地定睛一看,前麵伸臂擋著的人,竟然是田舒雨。
她整個人都顯得落魄很多,衣服不似原來那麼講究那麼光鮮了,臉上也有了深深的眼袋。
“安峻熙!我有話跟你說!”
安峻熙落下窗戶,不耐煩地問,“我還有什麼話可以跟你說?”
田舒雨伏到他半開的窗玻璃那裏,急急地叫道,“我們家現在敗落了,不過這是不是都和你有關?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你賠給我們家錢!”
她已經漸漸調查出來了一點端倪,她家的倒黴事件,跟安峻熙太有關係了。
不過,如果他願意給她一大筆錢……
安峻熙早就煩了,冷冷地說,“無聊!你是窮瘋了吧?想要控告我,可以直接去找我的律師。”
然後直接冷漠地關上了窗戶。
田舒雨萬萬料不到,人家安峻熙可以如此不加理會。於是跳著腳大吼著,衝著安峻熙的汽車揮舞著拳頭,“混蛋!安峻熙,你會遭到報應的!”
午間,在樹下獨自看書的薑曉渠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
“曉渠?曉渠?”
薑曉渠抬起頭,在靜謐的校園裏的樹下去看光線裏。
一個熟悉的,清瘦的身影。
正朝著她笑。
“曉渠?”
“啊,釋涵!”
薑曉渠剛想站起來,釋涵卻微笑著蹲下了,與她平視著。
“釋涵,那天我夢到你了。”
釋涵靜靜地笑著,深情地看著曉渠,“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不過,因為太記掛你,所以來看看你。我是來謝謝你的,曉渠。”
“謝我?嗬嗬,釋涵,應該是我謝你才對,你一直很照顧我啊。”
千葉釋涵白皙的臉上含著真誠的笑,“曉渠,是你救了我。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會在血咒的詛咒下,灰飛煙滅。而就是因為你,你成就了我,使得我破解了那堅不可摧的血咒。是你讓我獲得了新生。曉渠,我要去歐洲休息一段時間,等到痊愈了,就可以再來找你了。”
千葉釋涵的靈魂在跟曉渠對話。
他沒有死,他的靈魂因為用自己的生命去替換愛人的生命,而得到了升華。他身上的血咒破解了,他要在歐洲的溫泉山洞裏,修煉幾個月,達到更高的修為。
他此刻,已經在去歐洲的路途中了,可是他的靈魂卻對曉渠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