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釋涵看著安峻熙說,“你不用說謝,我不是為了你。如果你對曉渠不好,我可是會帶走她的。”
安峻熙瞠目,“你放心好了,我把她當做神供著。”
薑曉渠戀戀不舍地看著千葉釋涵,一邊又被果果扯著身子,急急地問,“釋涵,你還在這裏住嗎?”
千葉釋涵點點頭,“嗯,在這裏。”
“釋涵,我會想你的……”薑曉渠眼睛紅了。
千葉釋涵迅速地轉過身去,不讓薑曉渠看到自己濕潤的眸子,隻是背對著薑曉渠擺了擺手,“走吧,走吧……”
安峻熙看到了釋涵動情的眼睛,心底觸動了下,輕輕拍了拍千葉釋涵的肩膀,轉身往裏走。
果果拽著薑曉渠的手,不停地說著,“走快點啦媽咪,我們快點去藏好嘛,爹地會來找我的……”
三口之家鬧哄哄地消失了蹤影,千葉釋涵才傷感地轉過身,去看裏麵。
對不起啊果果,爹地蒙騙了你,爹地不會去找你了……
曉渠,剛才回答你的問題,我也說了謊,這裏,挪威,已經不再是我溫暖的歸屬,沒有了你,這裏變成了傷痛的異地,是一個不帶有任何感情的城市。
我也要離開這裏,半個小時後,我會離開挪威,靜悄悄地回到日本。
離開族人四年之久,父親一定非常埋怨自己了。
自己終歸是個以個人情感為主的人,不堪擔當族裏的重責,丟下一幹族人,自己隱沒了這四年,隻是為了你,曉渠。
塵歸塵,土歸土。
你終於與安峻熙破鏡重圓,而我,也該回到我的崗位上去了。
隻是……太舍不得我們那個三口組合,舍不得那片你我共同鏟出來的草坪,一起搭建的那個溫馨的小家,更加舍不得小果果一聲聲嬌滴滴的“爹地”。
飛機起飛了。
“不要開啊,不要啊,我爹地還沒有上來呢!阿姨,阿姨,等等我爹地啊……”果果焦急的聲音引得薑曉渠眼圈紅紅的。
安峻熙攬住果果,“乖啊,果果,我才是你爹地,爹地在這裏呢。”
果果突然就大哭起來,帶著她小家夥的一份隱隱的擔憂,“我要我爹地!你才不是我爹地!我要我的爹地!爹地!爹地!媽咪啊,我爹地呢?我爹地答應我,要來找我的啊……”
果果哭得非常傷心,搖晃著薑曉渠,不停地問著。
“我真的是你爹地,你看你長得多像我,你看看你的鼻子,還有你的嘴巴都像我的,你是我的女兒,我才是你的爹地……”安峻熙固執地跟果果糾正著,沒有想到,脾氣如他一般暴躁狂妄的果果,直接一小手打了過去,“你才不是!你不是!我要我的爹地!爹地!爹地!”
還好是專機,沒有別人,否則這爺倆會被別人當做笑話看的。
一周過去了。
別墅裏成山成堆的都是果果的玩具。
安峻熙下了班回家,看到果果正捧著電話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跟誰通話呢,果果?”
不是她奶奶吧,愛孫女有點過頭,成天打電話,要麼就是開車來看她。
果果興奮地叫著,“是我爹地!是我爹地來的電話哦!呃,是我原來那個爹地!”
安峻熙氣結。
果果的心裏,一直有兩個爹地:原來的爹地,和現在的爹地。